儿,却又不能不做。
玉腰奴等在这里,是怕那位宋歌公子一旦回来,却找不到她。
她也知道,就凭她现在的名气,不管谁想找她,就没有找不到的道理。
可是,她敢让宋歌公子打听她的所在,而去找她?
然而,从那晚之后,那位神秘公子再没出现过。
倒是国信所、皇城司、三衙禁军、临安府有差官军爷来找过她询问些问题。
不管怎么说,她这边唱着一曲《痴伶》,火焚禅院,烧尽叛军,
那边“至味堂”一把大火,烧死了国信所近半的官员役卒,任谁都难免要有所联想。
可是,如果两者真有关系,她会选择在这一天去唱这首曲子么?
再加上,当时恩平郡王、刘国舅等一大批达官贵人都在场。
而且,国子监、太学的学正、祭酒、教授们,正在就玉腰奴发明的这一系列新型文艺,以及她唱的这首主题曲,在不断地写文章剖析、赞扬。
这个时候,谁敢去捅她的马蜂窝。
所以,除了第一拨不识趣的人上门盘问,很快就没人敢来了。
其实,到了玉腰奴如今的声名地位,她也不需要一定要有一首新歌了。
就算她从此再也不一展歌喉,也没有人敢质疑她。
可是……人的欲望总是会不断调整的。
她还是一个小小歌手的时候,她只希望能在“春风楼”小有名气。
当她名满临安的时候,她希望能保持自己的声名不坠。
而现在,她想在明年上元佳节十二花伶西湖竞技的时候,能够脱颖而出,成为临安第一花魁。
实际上,她现在的名气、地位,已经超过了那种每年一选,流星似的花魁。
可是,毕竟那才是名正言顺的“花魁”。
不把这个名头摘到手,玉腰奴总觉得不够圆满。
当然,这些她也就是想想,人家那位宋歌宋公子给她的已经够多了,她是绝不敢贪心的。
她留在这里,希冀再见宋歌公子一面,也与男女之情无涉。
她和宋歌公子从不曾涉及私情,又哪有情愫萌生。
只是,她的人生,因宋歌公子而变。
可接下来的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走。
跃升的太快了,心境的成熟没跟上。
这让她心中满是惶恐和迷茫,她想得到那位神人公子的指点。
在她心中,是把那位宋歌公子视作父兄一般的倚靠的。
可是,人家已经事了拂衣去,恐怕这一生再也没有缘份一见了。
玉腰奴正黯然神伤……
“玉腰姑娘,有个闲汉……”
“快叫他上来!”
玉腰奴几乎条件反射般叫了出来。
那小厮一怔,却是不敢怠慢,赶紧答应一声,跑下楼去。
很快,鸭哥又站到了玉腰奴面前。
玉腰奴激动的心口怦怦乱跳,期待地对鸭哥道:“小郎君,宋歌公子可有什么吩咐示下?”
这番话若叫外边人见了,只怕要惊掉下巴。
现在的玉腰奴,便是在将相王侯面前,也可以被尊称为一声“大家”了。
结果对着一个送索唤的闲汉,居然诚惶诚恐,甚至有点卑微的感觉。
鸭哥道:“宋公子做事,最是讲究一个有始,有终。善始,善终。所以,他叫我来……”
玉腰奴颤声道:“宋公子怎么说?”
鸭哥踌躇了一下,道:“宋公子说,玉腰姑娘冰雪聪明,不用他说太多。
“如今缘份已尽,再不重逢,最后,他有一首歌赠予姑娘。”
玉腰奴听了,不禁嗒然若丧。
虽然,她也知道,那位宋歌宋公子既然能做出“至味堂百人杀”这种事来,
就不大可能再与她相见了,可亲耳听到,还是有些空落落的。
半晌,她才强打精神,问道:“宋歌公子,送什么歌给我?”
鸭哥递过一个纸卷儿道:“词在这里,曲嘛,我哼哼给你听吧。”
玉腰奴早就看出那位宋歌公子不会谱曲了,听到这里忍不住“噗嗤”一笑,愁绪稍解。
她双手接过纸卷,展颜道:“那么,就请小郎君哼哼吧。”
鸭哥黑脸儿一红,清了清嗓子,便哼哼起来。
玉腰奴看着歌词,听着他哼哼,许久不语。
鸭哥哼完了,见玉腰奴出神不语,便道:“可是不曾记住?要不要我再哼哼一遍?”
玉腰奴是个歌伶,听上一遍,就曲子就完全记住了。
甚至鸭哥微微有些跑调的地方,高低音哼唱不对的地方,她也能即时调整到正确。
可她还是点了点头。
于是,鸭哥又哼哼了起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唱歌怎么样,眼前这位可是临安……
不,是整个大宋最火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