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一个异族闲汉为婿么?
再说,若真有这层关系,他岂有给那位金国贵女身边的丫鬟送贵重礼物的道理?
而且……还是一副金钏。
如果,他和我有情,却给青棠送了一对耳环或是一枚戒指,我会怎么想?
他就不怕那个金国贵女呷他的干醋?
丹娘越想越不对,这里边一定有个不足为外人道的大秘密。
“别废话了,一天天的就你话多。走,换换衣服,咱们去青石巷里一探究竟。”
青棠摩拳擦掌地道:“好,咱们去找他,当面骂他个狗血淋头!这个始乱终弃的负心人!”
丹娘的脚步一下子停住了,乜视着青棠:“嗯?他始乱谁了?你?”
“我……我……我……,他没有始乱就终弃了,更加不可原谅!”
“这倒是!本姑娘这般貌美……”丹娘昂起了头:“走,回房,换衣服!”
……
“哎哟!”
青棠一声痛呼,捂着小肚子蹲到了地上。
青棠本与丹娘同住一屋的,所以二人的换洗衣服也都放在一个柜子里。
杨沅让萧千月做了一批江南国宫中物,往这屋里也摆了一些,房间的布局便有了一些变化。
因此青棠对这房间的熟悉,就不如从前了。
她又是个毛毛躁躁的性子,挤在丹娘身边试探衣裳,跟只顽皮的猴子似的。
刚才,她抓过一条石榴裙,兴冲冲地本想穿上试试,
却因为空间狭小,一个转身,一下子就磕在床角上了。
“哎哟、哎哟……”
丹娘现在对杨沅的身份和去向充满了疑虑。
此番去青石巷,她想搞个明白。
但要搞明白这一切,她就要见到鹿溪,并且想办法攀上关系。
这可是与鹿溪的第一次见面,丹娘不想被鹿溪比下去,因此十分在意自己的穿着。
她正在反复比量,看看如何穿戴,才能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全面艳压宋鹿溪,便听到青棠一声痛呼。
丹娘扭头一看,青棠抱着小肚子,正秀眉紧蹙地蹲在地上“雪雪”地呼痛。
丹娘诧异地问道:“你又怎么了?”
青棠丝丝地吸着凉气,艰难地道:“姐啊,幸亏……幸亏我是个女的。”
丹娘茫然道:“那不然呢?”
青棠有气无力地道:“不然,就刚才撞这一下,我就变成女的了。”
“磕破了没有啊,快扒开让我看看。”
丹娘紧张起来,赶紧想要看看她的伤势。
青棠顿时小脸飞红,忸怩道:“没有啦,没有啦,不要看,羞死了。”
丹娘瞪了她一眼:“你有的,老娘都有,你没有的,老娘还有,稀罕你么?”
看青棠这模样,也不像真的很严重的样子。
丹娘就转过身挑衣裳:“毛毛愣愣的没点正形!既然没事就快点换衣裳,磨磨蹭蹭的,为师可懒得等你!”
什么叫我没有的你还有?
小青棠这可有点不服气了,不过看了看人家的双抬玉臂遮不全,浮云犹抱天边月,再低头看看自己,菽发初匀,娇小玲珑……
有什么了不起,早晚有一天,咱也有,哼哼!
……
玉腰奴如今已经不是风头无两了,而是一举奠定了她在伶人界的大宗师地位。
她开创了舞蹈、杂剧、歌唱、隔壁戏大融合的全新的戏剧模式。
她开创了序幕、经过、高潮、尾声的经典四幕式歌剧。
她用两首歌曲,便开创了一种全新的却又并不疏离于古风古韵的新的曲风模式。
她对舞台灯光的运用和灯光道具的发明,也是前所未见的。
如此种种,她算是真正出圈了。
尤其是她这出歌剧,从格局到意境,已经远远超脱了情情爱爱的范畴。
而且通过这出歌剧,她颂扬了文人士大夫,也抬高了整个优伶界的地位。
“春风楼”已经明确地知道,他们留不住这尊大佛了。
实际上,现在也没有哪间勾栏瓦子能留得住她。
本来,玉腰奴就只是“春风楼”的一个驻唱歌手,属于人身自由的那种。
“春风楼”原也没有看出她有那么大的潜力,没有跟她签订长约,结果人家一首歌便红遍临安城,这时想签,已经晚了。
等这出歌剧出来,他们连签的念想都没有了,只盼着玉腰奴能念着这是她的发迹之地,偶尔能回这里来演上一场。
不过,此时玉腰奴还没有去别处,她依旧留在“春风楼”的顶楼。
从窗口看过去,原本恢宏壮观的“至味堂”已经不见了,地面上一堆残垣断壁。
很多力夫正在那里清理着垃圾,虽然没有人认为,那里边还能找得出一具尸骨。
毕竟就连钢铁都烧化了形,可这种场面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