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时清浅就带着红珠和赵嬷嬷去秦老夫人的院子里请安。
一路上,丫鬟小厮们见到她,无不恭敬行礼。
这和原身在时可是有着很大的不同的。
原身性子软糯,虽是得了管家权,却因不懂驭下之术,下人们对她并无多少恭敬。
尤其是陆红昭进府后,仗着秦朗的喜欢,俨然成了侯府的真正主母,这些下人对待原身的态度就更是敷衍了。
昨日她抽了秦朗和陆红昭后,这些下人显然意识到了时清浅不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主儿,所以自然老实了起来。
时清浅一踏进松鹤园,就看到孙嬷嬷正急匆匆地往外走。
当她看到时清浅时,立刻迎了上来。“少夫人,老奴正好要去请您呢!”
“怎么?有事儿?”时清浅疑惑问。
孙嬷嬷刚要对时清浅说什么,秦老夫人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可是清浅来了?进来吧!没什么事儿!就算是有事儿也有祖母给你撑着!”
时清浅闻言,看了孙嬷嬷一眼,然后抬步朝着秦老夫人的屋子走去。
屋中坐着几个老者,时清浅认得,都是秦家族中的长辈。
秦老侯爷那一辈一共兄弟六人,老侯爷排名老四。
六人中,除了老侯爷靠着战功混出了个名堂,其他的都是普通百姓。
大叔公和六叔公都已经过世。
二叔公是京都城孔子学院的一名夫子,也是族长。
三叔公在一家布庄做掌柜的。
五叔公则是一名老秀才,读了一辈子书,虽未求得功名,但也满腹经纶,在族中颇受敬重,常为族中子弟讲学授课
时清浅看着三位叔公和桌子上摆着的一封休书,就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见过祖母!”
“见过二叔公,三叔公,五叔公……”
时清浅乖乖地对着秦老夫人和族中的几个老者行了礼。
几名老者将目光投向时清浅,见她穿一身淡青色绫罗长裙,发髻梳得整整齐齐,仅点缀着一支羊脂玉簪,更显得面容精致,气质温婉。
一点儿也看不出来这样的女子,会像秦朗说的那般,会因为嫉妒之心而出手伤人。
可对面坐着的秦朗,确实面色苍白,裸露的肌肤上到处都是红痕,一看就被打得不轻,秦朗的话也由不得他们不信了。
“清浅,你过来坐祖母的身边!”秦老夫人朝着时清浅招了招手,眼神里透着几分安抚之意。
时清浅微微欠身,便依言走到秦老夫人身旁坐下。
还未等她开口,那二叔公便沉着脸先发话了。
“时氏,朗儿身上的伤可是你弄的?你身为秦家妇,怎可如此行事,这般悍妒泼辣,成何体统!”
二叔公是秦家族长,声音中自带一股威严。
时清浅仍保持着从容,缓缓起身福了福身,说道:
“二叔公,孙媳昨日确实对秦朗和陆红昭动用了家法,可孙媳并非出于二叔公所说的那般缘由。实在是他们二人行为太过荒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若是不加以管教,这般不知道轻重,日后必定会为秦家招祸!”
“时清浅,你休要胡说八道!什么叫过于荒唐?我和红昭做了什么?让你说我们荒唐?你就是个妒妇,看不得我对红昭好!
像你这样容不得人的妒妇,就该被休弃!”
秦朗冷声道。
“呵!怎么?七出之条,淫之一罪未能诬陷成功,现在改成“妒”了?”
时清浅知道秦朗今日的目的,无非是用他这一身的伤为依托,想把她塑造成一个因妒忌而肆意妄为的恶妇。从而让她犯了七出之条的“妒”,好将她休弃。
可她怎会如他所愿!
要知道在大夏,被休弃的女人是拿不回自己的嫁妆的!所以想让她给陆红昭腾位置,只能和离,没有别的路。
所以时清浅并不打算与秦朗多言,她转身对着三位老者福了福身子,说道:
“诸位叔公,且听孙媳一言。陆红昭入府以来,行事张扬无忌,全然不将我这个正室放在眼中。这也就算了,毕竟她是夫君看中之人,嚣张些也是正常的!”
“我本无意与她计较。可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纵容自己的丫鬟往我身上泼脏水!污蔑我在房中偷了男人!”
“诸位叔公,这如何能忍?我身为秦家妇,代表的是秦家的颜面。这种事情若是被有心人传了出去,孙媳妇的名声被毁了不说,秦家也是要别人嘲笑的!”
时清浅一脸的无奈与哀戚,活脱脱的像是一个为了家族荣誉不得不忍辱负重的小媳妇儿。
“秦朗!时氏说的可是真的?”
三叔公是个最是看重家族声誉的人,此刻面色严肃,目光紧紧盯着秦朗。
他们过来时,秦朗并没有说这一出,而是告诉他们时清浅因妒生恨,无故对他和陆红昭动用家法,他要休妻。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