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很干脆地吩咐着:
“那就把他们带到隔壁房间吧。”
想了想,他又说:“做戏就要全套,最好能找几件陈满囤父母穿过的衣服让他们穿上。”
“我已经带来了。”秘书谄媚一笑,“这个陈满囤的父母打鱼卖鱼谋生,衣服上全是鱼腥味,陈满囤应该很熟悉。”
何商友赞赏地看了他一眼:“还是你心细。”
“处座过誉了。”听到这话,秘书更谦恭了。
张义的心一点点往下沉,皱眉说:
“他会信吗?”
何商友耸耸肩:“人啊,脑子里一旦有了怀疑,形成执念,就想千方百计去证明它,不信也要信。”
说着他大手一挥:“走,去审讯室。”
审讯室的铁门打开了,几人推门而入,审讯便衣马上迎上来说:
“处座,张科长,这个人嘴巴太严了,昏过去两回了还不肯说,属下建议用吐真剂。”
何商友不置可否,那玩意太烧钱了,一针几千美元,万一用了不管用,这笔钱谁出?
他瞥了一眼奄奄一息昏过去的陈满囤,说:“把他弄醒。”
“噗”一盆冷水下去,陈满囤悠悠醒来,他大口大口着喘着气,嘴唇微微颤抖: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有种就弄死我!”
何商友望着他,嘿嘿冷笑两声:
“陈满囤陈先生,人死不能复生,临刑之际,总有断肠之语,好不容易回到故乡,难道就不想见见你的父母?他们可就在隔壁呢。”
陈满囤表情一滞,半信半疑,他忍着心底的疼痛,藏紧了心底最牵肠挂肚的那根弦,不屑地呸了一口,仰起头颅说:
“故乡?正好,人生的尽头就是死亡的故乡。
对于我而言,人生就是对信仰的追求,我坚信,我死了,我和我的同志用生命开辟的新世界总有一天会与太阳一起冉冉升起。”
“大言不惭。”何商友嗤笑一声,“即使有那一天,你也看不到了。呵呵,我刚才说的可是真的,没跟你开玩笑。”
说着他拍了拍巴掌,很快敞开的审讯室门外,几个便衣拖着两个抽搐呻吟的人走了过去,看不清面容,但他们穿的正是陈满囤父母的衣服。
陈满囤浑身一颤,看了看何商友,又看向张义,希冀从他们的表情上看出什么,可惜他什么都没有得到。
下一刻,隔壁房间的惨叫声响起,陈满囤脸上闪过一丝凄惶之色。
“真是立竿见影啊。”何商友眉峰耸动,有讥讽,有猫戏老鼠的刺激,有得意,却没有丝毫的悲悯,“说还是不说?”
陈满囤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压住心里的刺痛,这种煎熬痛不欲生,就像案板上锤死的鱼一样,被人将鳞片一片片剥掉,露出血淋淋的皮肉,痛不堪忍。
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说点什么,恐怕父母就要被活活打死。但他不想做叛徒,于是把心一横,吼道:
“爹娘,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儿子对不起你们...呜呜呜,你们这帮畜生,杀了我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呵呵,为了所谓的主义,连生你养你的父母都抛弃了,猪狗不如。”何商友冷哼一声,冲着门外大喊,“都没吃饭吗?给我用力,死活不论。”
瞬间,隔壁的惨叫声更大了,听得人毛骨悚然。
母子连心,感同身受,陈满囤痛哭流涕,浑身抽搐,咆哮道:
“畜生,一人做事一人当,有种冲我来...”
何商友冷笑一声,脸上挤出一丝微笑,缓缓靠近他,语调十分平和:
“陈先生,我现在是越来越佩服你了,谈主义,各为其主,我十分理解你,你有自己所谓的信仰。
可我现在不跟你谈主义,只跟你谈做人。鸦有反哺之义,羊有跪乳之恩,畜生都知道感恩尽孝,况且是人。
父母把你含辛茹苦的拉扯大,为了给红党干事,你就这样报答他们?这样做你心里不内疚吗?”
陈满囤停住哀嚎,艰难地说:“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我的流血,是能够让更多的人不流血,欠父母的,下辈子做牛做马,我会报答他们。”
“连自己的父母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让更多的人不流血,你这种主义不要也罢。”何商友讥笑一声,“既然你不说,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他转身走出审讯室。
然后,隔壁审讯室“砰”一声,枪声响了!
接着传来有人扑倒在地的声音,女人沙哑的嚎叫声四起。
何商友再次出现在门口,一张脸冷血无情:
“我数三声,如果你还不说,你母亲也得死。”
陈满囤浑身止不住地哆嗦起来,他只觉得心累,无比累,他已经被逼迫到了极限。
此刻他只希望自己速死,那样他就解脱了,可以和父母团聚了,他们应该不会恨自己吧?
何商友见他沉默不语,冷冷地说:“那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