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允棠想了想,转过身。
“我先去瞧瞧他。”
要是烧的厉害,恐怕还得吃药才行,别真给烧糊涂了。
这个时候,她心里只想着徐文成的病情,丝毫没有考虑到,徐文成只比她小了一岁,还是个男子。
嫂子半夜独自进小叔子的屋,总归是不大好。
徐青野听她说要去看看徐文成,赶忙起身跟在她身后。
“我与你一起去。”
两人举着灯,来到徐文成的屋中,由于体温过高,这个时候的他,在宋允棠眼里犹如一只熟透的大虾。
摸了摸他的额头,竟还有些烫手。
“你去打水来先给他擦一擦身子,我去屋里取银针来为他降热,待天亮了再去抓药来给他煎了吃。”
“好。”
徐青野点头,和她一起离开屋里之后,将手中的灯给了她,自己则去厨房打水了。
徐文成半梦半醒的时候,突然觉得身上犹如针扎一样疼,不由小声嘟囔了一句。
“谁这么缺德,用针扎我。”
念叨了一句之后,揉了揉眼睛,睁开了眼。
本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但醒来看到床边出现的哥嫂两张冷脸时,吓的差点去世。
他惊的提着被子往床头缩了缩。
“大哥大嫂,大半夜的,你们怎么在我屋里?这也太吓人了!”
宋允棠收起银针。
“你发热了,要不是你大哥及时发现,你已经被烧熟了。”
徐青野面不改色的拧了条帕子扔向他。
“自己擦一擦。”
徐文成愣愣的接过帕子,开始往身上擦。
宋允棠见状,收拾好银针便先出去了。
徐青野收拾好徐文成和厨房的事,见他的发热稍有缓解,本想着在徐文成这里应付一下,但再次回到屋里的时候,弟弟的睡姿让他没处下手,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回了他和宋允棠的屋子。
“开始退热了吗?”刚在床边坐下,便听得宋允棠问。
“还没睡?”徐青野略有些诧异,他掀开被子上了床,伸手揽过她,“文成已经好多了,快睡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宋允棠点了点头,闭上眼睡了过去。
……
天一亮,宋允棠便写下了一份药方交给了念儿。
“念儿,你照着这个方子去医馆抓一副药来。”
“是文成表兄的药吗?”念儿问。
“是。”宋允棠说,“反复发热,还得吃些药才能快些好起来。”
当一碗黑褐色的药被念儿端到徐文成面前的时候,他那张脸几乎皱到了一处。
带着求饶的神情望向宋允棠。
“嫂子,能不喝吗?”
宋允棠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
“不行!”
徐文成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他端起碗,闭上眼,一抬头,直接将苦药咽下。
宋允棠只觉得好笑,都是个男子汉了,居然还怕苦药,伸手将两枚蜜饯放在他面前。
“喏,吃了这个就不苦了。”
看着她如同哄孩子一样哄着徐文成,念儿在一旁捂着嘴直想笑。
文成表兄这人,过了年就十六了,看着高高大大,却还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
表嫂过了年也才十七呢。
不过他这个性格倒也挺好的,纯粹。
转念一想,将来谁要是能嫁给文成表兄,日子应该会过的有滋有味。
宋允棠见徐文成将药喝下,站起身来,“文成这两日在家里别出门了,先养好身体再说。”
徐文成不敢反驳。
“哦。”
眼睁睁看着她领着念儿出门往医馆去了。
……
接连下了七八日的雨。
有人欢喜有人愁。
农户们喜笑颜开,纷纷祈祷来年风调雨顺,能有个好收成。
不少商户这段时间愁坏了。
原本今年年成差,买卖就不好做,又接连下了这么久的雨,铺子里更没生意了。
好不容易放晴,一觉醒来,路上的水洼里都结了冰,天气比下雨之前更凉了。
天一凉,消耗也更大,家境不好的人家,能不出门则不出门,全都偎在家里相互取暖,节省粮食。
天气恶劣,生病的人也多了起来,医馆里人满为患。
宋允棠日日忙的脚不沾地,因为太忙,便又花银子买了两个奴才,一男一女,在医馆里帮忙做杂活。
还跟已经通过宋允棠考核的孙、周两位大夫商量好,找了三男一女四个学医的好苗子,跟顺子一起在医馆里当学徒。
念儿见状,也趁着空闲开始一点一点学了起来。
这天正忙着的时候,宋劲生突然到访。
“棠儿!”
听见声音,宋允棠将手头的事情交给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