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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天坑奇案 (第7/12页)

安稳,总想着刚才看到的那个小孩。好不容易盼到收摊儿,骑着三轮先送老师傅进屋,再回到自己家,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半了。

张保庆把三轮锁在胡同里,那时候住的还是大杂院,院门夜里十点准关,门里面有木闩,不过木闩前的门板上留着条缝隙,能让人把手指头塞进去拨开门闩。他伸手拨开门,心里还惦记之前看到的情形,下意识往身后看了看,只见雪在胡同里积得很厚,可雪地里除了他走到门前的脚印,还有一串小孩的脚印。

张保庆大吃一惊,头发根子都竖起来了,可那脚印极浅,鹅毛般的大雪下个不停,转眼就把那串细小的足迹遮住了,只剩下他自己的脚印,由于踩得深,还没让雪盖上。他不禁怀疑是自己脑袋冻木了,加之天黑看错了,心头“扑通扑通”狂跳不止,但愿不是那屈死的小鬼跟着回家,慌里慌张进院回屋。

表舅两口子还没睡,等着给张保庆热点儿饭菜吃,一看张保庆进屋之后脸色不对,忙问:“出什么事了?”

张保庆一怕爹妈担心,二怕老两口唠叨,推说今天吃主儿多,忙到深夜特别累,睡一觉就好了,胡乱吃点儿东西,打盆洗脚水烫了脚,躺到床上却是提心吊胆,灯也不敢关,拿被子蒙着脑袋,翻来覆去睡不安稳。

那时居住条件不好,住平房,屋子里很窄,床和衣柜都在一间屋里,张保庆烙大饼似的正折腾呢,觉得自己胳膊上凉飕飕的,用手一摸什么也没有。他心里纳闷儿是怎么回事,揭开被子看了看,没看到有什么东西,刚想蒙上头接着睡,可无意当中往衣柜的镜子上瞥了一眼,发现有只小手,正抓着他的腕子,更可怕的是,这只小孩的手只能在镜子里看到。

张保庆吓坏了,夜里两三点,他“嗷”的一嗓子惊叫,把表舅和表舅妈也都吓醒了。张保庆瞪眼往镜子里看看,除了他自己之外什么都没有,屋里的灯还开着,身上出了一层白毛汗,说不清刚才是做梦还是真事。随后他就发起了高烧,不知道是冻着了伤风还是吓掉了魂儿,去医院打了吊瓶。那年头不像现在,如今牙疼去医院都要输液,以前是这人快不行了才打吊瓶,说明情况很严重了。

表舅得知此事之后,等张保庆恢复过来,能下地走动了,带着他去找一位孙大姑。据说这孙大姑年轻时跟个老尼姑学过本事,会看阴阳断祸福,很多人都信她,据说她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信孙大姑的人是真信,不信的人则说她脑子有问题,或是指责她以迷信手段骗钱,属于街道居委会重点盯防对象。

表舅历来相信这些,带着张保庆上门拜访,特意拎了两包点心。孙大姑却不收,让张保庆把整件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听完让爷儿俩回去等消息。转天告诉表舅,以前马头娘娘庙里的庙祝存心不善懂得邪法,从人贩子手里买来一个孩子,把这小孩堵在泥胎里,活活憋死了,这屈死的小鬼一直出不去,有时候夜里就在那儿哭,不知情的人听到,以为是神道显灵,使得香火大盛,庙祝以此来收敛钱财。这事过去好几十年了,那庙祝也早已不在人世,咱烧些纸钱请人做场法事,超度一下这小鬼的亡魂,应该就不会再有事了。

张保庆一家为此事花了些钱,从大悲院请和尚念了几捧大经,拿张保庆自己的话来形容,听完经之后,好像心里压着的一块大石头就此没了,是不是心理作用就不知道了。总之从这儿开始不再有怪事发生,他又跟着老师傅,在路边摆了两个多月的摊子。

冬去春来,天气转暖,生意冷清了不少,老师傅身体欠佳,可能是劳累了一辈子,连咳带喘一病不起,继而撒手西去,张保庆一直在旁伺候,直到送终火化,那门沛县狗肉的手艺终究没能学会。

7

经此一事,张保庆也不想再整天混日子了,自以为不傻不蔫儿的,干点什么还赚不来个吃饭钱?不过想时容易做时难,梦里有千条大道,醒来却处处碰壁,一点儿本钱没有,想当个体户也没那么容易。那时邻居还有个小年轻的,外号叫“白糖”,年岁与张保庆相仿,也是胡同里出了名的浑球。别看外号叫“白糖”,本人却特别不讲卫生,长得黑不溜秋,洗脸不洗脖的这么个主儿,同样不务正业,总想着天上掉馅儿饼,就是什么都懒得干。

白糖算是张保庆身边头一号“狐朋狗友”,哥儿俩打从穿开裆裤起就在一起玩儿。张保庆蹲在家里当了待业青年,就想起白糖来了。原来这白糖喜欢看小人儿书,那时候家里条件不错,攒了几大箱子小人儿书,好多成套的,像什么《呼家将》《杨家将》《岳家将》《封神榜》《水浒传》《三国演义》《西游记》《聊斋志异》等,这是传统题材,一套少则二十几本,多则四五十本,此外还有不少国外的名篇,更有反映抗日战争以及解放战争大兵团作战的《红日》《平原游击队》之类,单本的更是五花八门、不计其数。

白糖这爱好大致等同于现在学生们喜欢看漫画,那个年代没有漫画,全是小人儿书,学名称为“连环画”,比如《丁丁历险记》《洋葱头历险记》在国外是漫画,到国内就给做成了连环画,区别在于每页一幅图,都是一般大小。白糖收集的小人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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