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众目睽睽之下,他真想一刀砍了刘商秋。
刘商秋问道:“金人奸细找到了吗?”
一个机灵的皇城卒立即大声答道:“回刘副指挥,还未找到。”
刘商秋把手一挥:“继续找!”
……
宋老爹和苟子叔相隔百余步,同时杀向齐云社。
一路行去,齐云社的暗哨就被他们二人随手铲除了。
二人跃过墙头时,才顺手扯过面巾,蒙住了他们的口面,只露出一双杀气隐隐的眼睛,迎向闻讯赶来的‘三更’杀手们。
而杨沅,就在此时,与那些“三更”杀手同一方向,迎面冲来。
只不过,杨沅一路冲来,专往人马最薄弱处逃遁。
那些三更杀手正迎向宋老爹和苟子叔,而宋老爹和苟子叔相距百余步。
所以杨沅冲过来的位置,正处于宋老爹和苟子叔中间。
杨沅也看到有两个人正帮他吸引着大批杀手聚拢过去。
沿途冲过来时,他就听见有杀手大喊“皇城司杀来了”,因此杨沅理所当然地以为,那是皇城司的人。
机会难得,杨沅强忍痛楚,奋力翻过围墙,便向丛林中冲去。
宋老爹和苟子叔正悍然迎向当面之敌,杨沅又是一身夜行衣,他们根本没有注意到从两人中间冲出去的这条“漏网之鱼”。
对杨沅紧追不舍的,只有那个大步流星的蓑衣人。
这片丛林中的暗哨,早被迎面冲来的宋老爹和苟子叔随手剪除了。
杨沅一路逃去,未曾遭遇阻击,可身后那人阴魂不散,却给了杨沅极大的压力。
他已半个多月睡眠不足,连续几天保持最低的进食和饮水,方才又经过了虽然短暂,却极为消耗体力的战斗,胸腹间又受了伤,流着血……
这时被那人一路狂追,却连密林环境也甩之不脱,杨沅渐渐有些油尽灯枯了。
不好,再这么跑下去,我要活活被他累死!
杨沅暗暗叫苦,可他现在的力量,逃跑都能活活跑死,何况返身再战?
一时间,杨沅竟是陷入了两难之境。
前方将到钱湖门,面前就是一条贴着城墙的内运河。
之所以说它是内运河,是因为临安作为行在,不是一座很规整的城池,所以也没有一条完整的像样的护城河。
所以,它的外围,是由西湖、大运河和钱塘江以及东面、北面的三段护城河共同构筑的防御水系。
所以这段内运河,紧贴城墙外侧,也算是护城河的一段,它的前头则流向西湖。
杨沅冲到河边,发现前方河边沙沿上停着一条小船,船头绳索就套在深插沙土中的一枝竹篙上。
杨沅大喜,急忙上前,拔下竹篙,把船奋力一推。
那船本就半截泡在水中,往里一推,便飘到河上。
杨沅跳到船上,使竹篙一点,船儿便沿城墙向西湖方向荡去。
那蓑衣人追到岸边,眼见小船驶去,却仍不放弃,迈开大步,就沿河岸追来。
这河的另一面是城墙,这一面则有蓑衣人紧追不舍,杨沅无处停靠离开,只能继续向前划。
二人便一个船上,一个岸上,相继离去。
“钓罢归来不系船,江村月落正堪眠。纵然一夜风吹去,只在芦花浅水边……”
两个钓翁扛着鱼杆儿,前方一个提灯的小厮,笑呵呵地来到了浅水边。
“咦?我的船呢?”
其中一个准备夜钓的老翁茫然四顾:“就泊在这儿的呀?”
另一个钓翁大呼晦气:“老杨啊,你这人呐,真是不着调……”
……
杨沅一路撑船而去,一去三五里,前方将到清波门。
蓑衣人健步如飞,冲上了清波桥,杵立如枪地盯着即将驶来的钓船。
杨沅虽在船上,比他省力的很,可有伤在身,再加上多日透支,也是筋疲力尽了,使船并不算快。
眼见那蓑衣人已经提前冲到桥上,他若直接驶去,直入西湖,只恐那人从桥上跃下,正砸在他的船上。
杨沅一咬牙,便拨转船头,往右侧一条直通内城的小河驶去。
桥头蓑衣人冷笑一声,提着铁骨朵就追了下去。
通往西湖的这段护城河还算宽阔,而且只有一侧的河岸可以停泊。
可是,不走清波桥,而是转入那条内城小河,虽然两面都能停泊,但两岸已经是民居了。
因此这段河面并不宽,不过一丈有余,凭他的本领,是能一跃而过的。
他倒要看看,那船头人站着都已摇摇欲坠了,还能如何逃脱!
……
仁美坊,小河边,一座小亭。
外边雨丝已经稀落,但风并不凉。
临安的夏夜,下了雨后尤其叫人闷热难当。
李师师坐在小亭内,轻摇纨扇乘着凉,等着陈二娘去给她买“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