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马车的菜苗卸下来。
外面的菜苗一捆捆被卸下,露出一层绑好的木板,解开麻绳,拆开木板,白芷和卫紫菀赫然就在车上。
原来中间竟是中空的,只留上面一个圆顶透气。
“马车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出城还来得及,盯梢的人赶着出城也走了,你们快走吧。”席管席说完又朝车夫叮嘱一番。
白芷抱了抱拳道一声谢,便和卫紫菀赶紧上了马车,今日不出城的话,明天就可能会有凌绝山庄的人在城门处盯梢,所以耽搁不得。
车夫扬了扬马鞭,一路朝着城门赶去。
凌绝山庄内,白术听完禀报,神色冷淡道:“废物,速速带人赶往府城,去盯紧楼上楼。”
“是。”
“且慢,等你带人赶去,城门早关了,先等一等吧,希望她们今天没出城。”白术抬手揉了揉额头,事情有些失控了,看来要启用第二个备用人选了。
那个不知分寸的丫头,知道她失去的是什么吗?
天意啊,天意如此啊!
次日,白术吩咐人手分别往楼上楼和城门口守着,心里已经没剩多少期望。
白李面露不忿道:“爹爹,孩儿直接去楼上楼找席管事要人吧。”
“楼上楼只会随意打发你,没有当场发现,那就是捕风捉影的事,我们也无法与他们为难。”
白术神情淡漠,说到一半看向白李:“明日便对外公布白萝不是我们白家人,你与她赶在年前完婚吧。”
白李不由一愣:“爹爹---孩儿对二妹只有兄妹之情---”
娶二妹?怎么可能,他虽然早就知道二妹并非自己的亲妹妹,可与她成婚的事想都没想过。
白术见状捂了捂心口,语气艰涩道:“爹也不想逼你,可白芷她不争气跑了,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你还不明白为父的苦心的吗?想想你的祖父、祖母,想想和他们一起罔死的族人,术儿,咱们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白李呼吸一窒,面色逐渐惨白。
他握紧拳头,最后低下了头。
有些时候,沉默便是顺从。
他,身不由己。
北风呼啸,马车出了宁林府,驶进了近天府的府城。
白芷看了眼外面有一丝熟悉的房屋,出神道:“上次还一心想着远离京城,兜兜转转几个月,没想到又回来了。”
卫紫菀看向窗外:“是啊,不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想来凌绝山庄的人不会料到我们又往京城的方向来了。”
虽然不知道凌绝山庄的人会不会再找寻她们,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谨慎些为好。
白芷点了点头:“今晚找个客栈休息一下,明早就出城吧,席管事给我们准备的身份文书是他的远方外甥,这次是回乡祭祖的。”
席管事的祖上来自位于京郊的宋家村,她们这次如果没有意外,应该就会以席管事外甥的身份留在村子里,暂时定居下来。
卫紫菀沉默了一会,缓缓点头,她总觉得席管事第最初答应帮助她们时的态度,和最后送她们离开时的态度不一样。
怎么说呢,就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最初敲定的是交易,无关其他。
可最后送她们走时,总感觉夹杂了一些别的东西,那慎之又慎的态度就像是在完成某一项重要的任务。
她又沉默了一会,忍不住开口道:“夫君觉得席管事为人怎么样?”
席管事为人怎么样?
白芷想了想道:“以前觉得他是个可靠的生意人,现在觉得他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卫紫菀闻言眉尖微动:“从什么时候觉得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白芷随口答道:“就是这次帮我们的事啊,最后送我们走的时候,感觉和用心,就像是很…很是…”
“很是重视我们能不能顺利离开,对吗?”卫紫菀轻声接过话来。
“没错,就是这个词,很重视。”白芷看向卫紫菀,她一时没想起来怎么形容,卫紫菀说得一点也不差。
就是那种很重视的感觉。
卫紫菀抿唇,一个人的感觉可能出错,若是两个人都感到了不同,那就不是错觉了。
席管事的态度确确实实与之前有了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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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啦,天冷了,大家多加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