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出了一回汗,洗了个澡,睡了一觉,再醒来果然觉得精神好些了,脑袋已经没有那种吸满水的海绵般的沉重感,只是身上软软的依旧没什么力气。
考虑到傅臣商那个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的性格,以免类似情况再次发生,宋安久强烈要求出院,刚才护工过来收床单的时候她简直羞愤欲死,那混蛋却老神在在完全没有羞耻心,果然不愧是阅人无数的大叔。
这会儿傅臣商去办理出院手续了,宋安久无聊得翻看着手机。
整整一个月,和景希的联系少得可怜。
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只能躲一天是一天。
后来才听傅臣商说起,傅臣商大哥一家是跟傅家老爷子住在一起的,加上傅景希放暑假也回来,如果去那里的话,碰到他的概率几乎有百分之九十以上。想到这里,宋安久更加心烦意乱。
床头的手机嗡嗡震动,宋安久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宋兴国”三个字,心情更加糟糕。
宋安久没有接,直到手机第四次震动。
按下接通键,响起的却不是宋兴国的声音,但比宋兴国还要讨厌。
“宋安久!你还是不是人?你有什么气全都冲我来,安平还这么小,他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下得去手!你把安平还给我……”
手机里传来的是方茹的歇斯底里。
宋安久微微把手机拿得远了点,问,“安平怎么了?”
“你还装蒜!安平好歹叫你一声姐姐,你怎么可以这么狠!”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宋安久蹙眉。
“你要钱是不是?说吧!你要多少!”
宋安久两边太阳穴一跳一跳得疼,耐着性子问,“安平到底怎么了?”
“兴国,我早说过,她就是想让我痛苦,安平现在还不知道怎么被折磨,他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你还替那个小贱人说话……”方茹不堪入目的辱骂和哭嚎渐远,手机那边换成了宋安国,“安久!你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现在把安平送回来,我可以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我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你他妈听不懂人话?”宋安久终于失控。
“小畜生!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我告诉你,好话我就说到这里,你要是再冥顽不灵,不要怪我不念及父女之情!”
“原来我们还有父女之情?”宋安久嗤笑。
那边又传来方茹的抱怨,“兴国,你还跟她废话什么?只有她有家里的钥匙,连保姆都说看到她进来过。这是绑架!我要报警!我现在就要报警……”
电话那头吵得她额头刺痛难忍,忍无可忍“啪”得将手机挂断。
宋安久愤怒得颤抖了好久才平息下来。
安平不见了,他们怀疑是她把人拐走了。
真是……可笑!
躺着也中枪!
傅臣商一回来就看到走前还脸蛋红扑扑精神不错的宋安久此刻就跟被抽干了养分枯萎的花。
见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差点摔倒,傅臣商长腿一伸,迈步过去,“怎么回事?”
宋安久摇摇头将他推开,“安平不见了。”
怕傅臣商不知道,她又加了一句,“宋兴国儿子。”
“所以?”
宋安久沉默不语,让她怎么说得出口,自己的亲生父亲怀疑她绑架了他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