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然不会怀疑林公子你的,你走时罗乙贵分明还活着,这点罗王氏可以作证。”吴天微微摆手,带着探究的口吻道:“这两天发生了三条命案,县尊震怒,命我一定要彻查,还烦请林公子仔细说一下当时的情景。”
县尊震怒?连我这刚来两天的都知道你们县尊一般不震怒的。林启心中好笑,嘴里说道:“大夫走后,我和罗乙贵说,请他不要与卫昭那孩子计较,毕竟冤冤相报何时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嘛,不想他对我破口大骂,我只好走了……”
“就这样?”
“就这样。”
“林公子何曾听说过‘血杀人屠’这个外号?”吴天忽然又问道。
林启愣了愣,回忆了一会,说道:“我虽记忆有些缺失,但隐约记得在一本故事书里看到过……”
“哦?什么故事书?”
“书名忘了,不过我记得只看了半本,讲的是绿林中有个大魔头‘血手人屠’,残忍得杀害了水泊梁山一百零八好汉,话说这些好汉替天行道,最是英雄,大哥外号‘及时雨’,本是一名押司……”
吴天耐着性子听林启嘴里涛涛不绝,说书似得一直讲到“排名第六‘豹子头’林冲,本是八十万……”见他依旧随手拈来,不似现编,不由摆了摆手打断他,又问道:“这书看得人多吗?”
“当然多,很多人看的,可惜似乎只有半本,不过无妨,我近日又看了一本故事书,也是极为精彩,《后庭记》不知吴大人看过没有?”
吴天眼神一滞,摇了摇头。
“可惜啊,吴大人有空可以看看,讲的是隋陈时期有一美人,有倾国倾城之姿,有诗云: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
吴天打断话头,又说道:“我之所以问林公子这个,是凶手竟用血迹在墙上写着‘杀人者血手人屠’几个大字,我问了几个人,却都未曾听过这凶名。”
“也许是文水县读书的人少……可惜我记忆缺失,不然或许可以回忆起书名,为吴大人提供些许线索了。”说着,林启自言自语道:“到底叫什么呢,难道是水泊梁山一百零八好汉大战血手……”
吴天摆摆手道:“无妨无妨,那不重要,关键是凶手还是密室杀人。”
林启大为不解,问道:“密室?”
“林公子走时,可有关门?”
“没有啊,因为大夫交待要给伤者透气,门窗我都特地打开的。”
吴天疑惑道:“可是那罗乙贵死时,门却是从里面栓上的,窗户亦是如此。也不知凶手是如何脱身的?”
“从里面栓上的?”林启惊疑道。
吴天点点头:“是县里一个名叫于三的赖汉发现的,他午饭后去寻罗乙贵,见门栓着,喊了好几声不见人应,于是踹门进去,却见罗乙贵胸口插着一把大剪刀,已经死了良久,屋里除了顶上一个碗口大的洞,再没别的出口。”
“碗口大的洞?”
“人肯定出不出去的。”
林启惊叹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说着,他露出惊恐的表情,“青天白日的,吴大人不要吓我。”
“我不信神鬼,此事定是人为。”吴天断言道:“不过显然凶手并不是文水县本地人。”
“哦?吴大人何以断定?”
“手法太复杂了,像罗乙贵这种货色,被人一板砖拍死在街上是很平常的事。至于密室杀人这种手法,呵呵,杀鸡焉用牛刀?”
林启叹服道:“吴大人果然慧眼如炬,怪不得我们文水县吏治清明,太平安顺。”
吴天不置可否,忽然又问道:“林公子可听说过,前几日,李府的十几车粮食被一伙匪徒劫了。”
“哦?竟有此事?”
“那伙匪徒胆大猖狂,劫完粮食,似乎还派了人在县里活动。”
林启讶道:“这么大胆?吴大人的意思是,杀罗乙贵的是这伙匪徒中人?”
吴天拿眼光打量着林启,又说道:“不无可能,你看,那匪号就有些相像。”
林启瞥见吴天那眼神,惊道:“吴大人莫不是怀疑我是匪徒吧?我……我可是良民。”
吴天似笑非笑地摆摆手,说道:“不是这个意思,我是问想,你说自己受伤失忆,可记得是何人所为?”
林启道:“这就要托吴大人帮我查一查了,我差点就被人掐死了,但却一点也想不起是何人所为。这么一说,我得向吴大人报案啊。”
他说着抬起来,指着自己的脖子说道:“你看,这里到现在还是青的。”
吴天看了看林启脖子上的两颗指痕,皱了皱眉,暗想:“此人好厉害的指力,竟没将这小子掐死。”
他如此想着之时,林启却也用探究的目光盯着吴天的反应。见吴天手指不易察觉地微微动了动,似乎比量自己的指力。
林启不由皱眉,看来掐死自己那人不是吴天了,实力只怕还在吴天之上。
吴天又细细盘问了林启几句关于这个人的信息,林启却一问三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