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沈小石心里一突,有一种预感,他的十八岁生日宴怕是办不成了。
伤者最后被摘除了脾脏,构成重伤,那天参与打架斗殴的全被抓回警局喝茶,大大小小承担了责任,有钱的赔钱,没钱的吃牢饭。
伤人的少年才十五岁,家人又出了赔偿金取得了伤者谅解,最后判的倒是比沈小石还轻。
沈小石就是去凑了个热闹,一拳没打,最后判了四年。
到正式宣判,他刚好满十八岁,进了清湾第一监所,成了那里的一员。
刚进去时,他因为想不通自己怎么就成了一名罪犯,性格在最叛逆的年纪发生了一点扭曲。平日里瞧着人模人样,温顺无害,但是一点就爆,一爆就跟疯狗一样,谁也拦不住。
他觉得自己跟里面的人不一样,他们都是穷凶极恶的罪犯。他不是,他是好人。
很长一段时间,大概一个月吧,他谁也没搭理,哪怕一个监室的室友,他也视而不见,和他们并不说话。
转机发生在一天晚上,地点是监所大澡堂里。
沈小石年纪小,白白净净的,全身上下毛都没长齐,长得又清秀乖巧,好像一点疼就要哭得梨花带雨。犯人们憋久了,看他就跟黄鼠狼看到毫不设防的母鸡一样,馋得直流口水。
他们想把沈小石变成“女人”,发泄自己丑恶的欲望,计划周密,准备在澡堂里,最方便的时候动手。
沈小石一早感觉到了危险,没在怕的,但对方人多势众,又不像普通人那样不通打架技巧。他被几个人武力镇压,扣住手脚,捂住嘴巴,眼看就要落败,角落里,水雾中,突然传来一道年轻的男声。
“喂,他是我们监室的小孩,别动他。”
沈小石努力抬起头,眼珠子往声源处挪动,发现他的室友,那个叫陆枫的男人,缓缓关掉花洒,往这边走了过来。
压着沈小石的其中一个粗声粗气呵止他:“你别惹事。我们知道你有三哥罩着,大家买他面子,不会碰你。但这个,三哥可没说要罩。”
陆枫闻言,抄了把湿发,扯动嘴角,笑得有些痞:“我要魏狮罩着?你们也不打听打听,我从十八岁就在这里,魏狮进来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我要他罩?”他将手上湿毛巾往地上一扔,重重地一响,“行了,废话少说。我再问一遍,你们不打算收手是吗?”
为首一名犯人也不是善茬,眼神阴鸷,不怀好意从下往上扫过陆枫:“你要多管闲事,那就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其余人戒备着陆枫,压制沈小石的力道有所松懈。沈小石趁此机会,再次挣扎起来,翻滚着一脚踹中其中一人的裆下,那人惨叫一声,倒地不起。
陆枫几步跨前,一拳砸在为首那名犯人鼻子上,加入战局。
两个人对五个人,虽然人数不占优,环境更是处在劣势,但竟然一点没落败之象。狱警赶来吹着口哨挥舞警棍分开几人,见陆枫、沈小石没受什么伤,另一拨人却满脸青紫,伤得颇重,一时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后来,参与打架的人都被关了禁闭室,沈小石也不例外,不过他和陆枫都只关24小时,那些想对他下手的犯人,足足关了三天三夜才被放出来。
他和陆枫出来后,被告知要写一千字的保证书,回到监室苦哈哈趴在桌子上开始憋字数。
没一会儿,监室门打开,外出活动的另外几人回来了,见到陆枫,都主动和他打招呼。最后进来的是一名高大健壮的男人,身上肌肉鼓起,手臂纹着一尊花哨的观音像,观音凤眼微眯,脸庞妖异美丽,和沈小石庙里看到的那些很不一样。
男人自己浓眉大眼,是典型北方人长相,骨相大气周正,与沈小石截然相反。
他一进来,见到陆枫,没说话,往两人身旁一坐,抬下巴问道:“说吧,怎么回事?”
沈小石虽然进来才一个月,和谁都不熟,但也知道,他就是魏狮。是他们监室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