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说了,那不过是我随口诌来应付拾岚的话,并非我本意。难道我要给她说我看见了你的心腹张茂,悄摸声地跟在成王妃身后,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马车不疾不徐地稳稳在路上安稳地朝江府驶去,谢令窈却是没了耐心。
她已经解释过了,可江时祁依旧不理人。
难道为了这么个小事,值得他这样大动肝火么?未免太小气了些!
江时祁凉凉地扫了一眼开始生闷气的女人。
“若我对旁的男子说,再好看的女人,总有看腻的一天,你可会生气?”
谢令窈想了想,缓和了表情,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
“是我的错,若是同样的事,我会比你更加生气。”
江时祁拍了拍自己身侧的软垫,谢令窈识趣地坐到了他身侧。
“你这样表示歉意的态度,我很不满意。”
谢令窈想了想,环抱着男人的臂膀,撒娇道:“夫君,那你想要如何?”
他还是第一次见谢令窈撒娇的模样。
娇里娇气惹人爱。
江时祁身子一僵,女人用这样软软的语调喊他夫君让他很是受用,几乎是当下就散去了所有不快。
不,并没有全部散去,江时祁实在是很介意谢令窈所说的看腻了这件事。
毕竟他们十年夫妻,谢令窈所说的看腻一事,的确是经得起推敲的。
“当真将我看腻了?”
江时祁勾起谢令窈的下巴,不许她的目光有丝毫闪躲。
谢令窈心下好笑,怎么了也不会想到这个男人有一天会在这样的事情上揪着不放。
谢令窈撅起嘴,反问道:“那你呢?我可是给你做过十年的妻子,你可是腻了?”
“昨夜种种,还不能说明什么?”
谢令窈想起昨夜的疯狂,羞得不敢再看江时祁,可下巴被他扣着,她避无可避。
平心而论,江时祁这张脸,她就没有看腻的时候,哪怕她带着满腔恨意重生之时,也从没否认过他皮囊上的优越。
更何况这一世的江时祁待她,与前世截然不同,她正新鲜着呢,哪里腻了?
谢令窈亦道:“昨夜种种,难道不能说明什么?”
“不能。”江时祁斩钉截铁:“全然是我主动。”
谢令窈:“……”
什么逻辑?他主动就说明他新鲜,她不主动就说明她腻了?
“好了,江大人可是京都第一公子,我哪里就这样轻易就腻了?既有了你,我怎还能轻易看得上旁人?”
谢令窈温言软语终是哄得江时祁放过了她的下巴。
江时祁不讲情面的声音响起:“既然做错了事,那便要受罚。”
谢令窈勾了勾江时祁的手指,语调更软。
“夫君想怎么罚我?”
江时祁呼吸加重,却是强硬地撒开了谢令窈的手,从小桌内掏了纸笔出来摆上。
“按我说的写。”
谢令窈硬着头皮写下,做着最后的挣扎。
“真的要送过去么?”
江时祁冷着脸不说话,用一种“你说呢”的目光望着她。
谢令窈一咬牙,折好装进信封里,推开马车的窗户,将信给了欢夏。
“你亲自送到公主手上,万不可落于他人之手。”
欢夏面色凝重,还当是什么顶要紧的消息,诚惶诚恐地捧着信连忙转身走了。
谢令窈缩回江时祁身边坐好,戳了戳男人硬邦邦的胸口。
“这下你满意了?”
“这只是弥补,谈不上惩罚,我念你是初犯,才不与你计较的。”
谢令窈才叹了口气,下一刻手上就被塞了个竹筒。
定睛一看,可不就是她心心念念一下午的杏仁乳酪甜牛乳么!为了方便携带,商户巧妙地利用了粗壮的竹筒来盛装,谢令窈捧着沉甸甸的竹筒,笑弯了眼睛。
“知道你爱喝甜的,路上遇见了,便给你买了一份,原是想着回府时带给你的。”
谢令窈对江时祁那点微弱的不满悉数散去,心口热腾腾的。
这说明江时祁哪怕事务繁忙,依旧是念着她的。
“谢谢!”
江时祁眼中含着笑意。
“当真这样好喝?值得你这样开心?“
“不光是牛乳好喝,总之……你不懂。”
这是第一次,有人对名动天下的江大人说出“你不懂”这三个字。
江时祁却没否认,他低头,含住思念了一整日的红唇,吃尽上面的口脂。
“你教我好不好?教我该怎样去对你好。”
其实谢令窈觉得他已经做得足够好了,他变了好多好多。
谢令窈支起身子,神色突然严肃起来。
“你当真是江时祁对不对?”
会不会是重生的时候出了岔子,其实这具身体里面,装的是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