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祁回来时,瞥见桌旁候着的碧春,便知谢令窈心里已经是有了主意,便也没多问,两人用了饭后又一同去了书房。
虽说江时祁为谢令窈添了一张书桌,可谢令窈却没什么机会用。
江时祁的书桌够大,谢令窈若要用书桌,只需把椅子拖到他身边,两人各占一方已是足够。
有正事的时候,两人一人一把椅子。
没正事的时候,例如现在,谢令窈便被江时祁托着坐在了腿上。
谢令窈把今日发生的事捡了些重点同江时祁说了。
“她毕竟是你母亲,我并不想对她做什么,但又不得不提防着,便只能留用了碧春。”
江时祁对此并没有什么意见,谢令窈做事一向有分寸。
“至于我拿你撒谎,那也是无奈之举,我没有正当的理由却又常往府外跑,这府中人多嘴杂,以后不定传出什么难听的话呢!与其等到时候被人戳穿,倒不如现在就说开了。”
“的确如此,往后你在府上出入会方便许多。”
说完谢令窈的事,江时祁又说起了旁的事。
“明日陛下便会为邛偤公主赐婚,与前世一样,还是嫁给梁程元。”
谢令窈调笑道:“这下太夫人该是安心了,拾岚一日不成婚,她便一日觉得人家有纠缠你的可能。却不想人家公主心心念念之人,压根儿就不是她的宝贝孙儿。”
江时祁将人搂在怀里紧了紧。
“你哪里是在说祖母,分明是在怪我当日用邛偤公主逼你就范。”
谢令窈将人推了推,没推动。
“难道我不该怪你?又是算计又是毁约,当真把我当猴耍呢?”
谢令窈说着倒把自己说生了气,气鼓鼓地瞪着清隽的男人,又质问道:“若我当日宁死不屈,你当如何?“
这个问题,江时祁早就想过。若谢令窈铁了心不愿,最后的结果只会是他妥协。
“或许会放你走,亦或许会直接把你绑了关起来,留在我身旁,哪里也不许去。”
江时祁后半句不是那时的想法,而是现在的。
人总是贪得无厌。
起先他只想谢令窈留在他身边便好,她留下了,他便开始期待她的爱。窥到了她的一丝爱意,他便想要更多,想要更久……
谢令窈既然爱了他,就必须要爱他一辈子。
谢令窈看着江时祁突然凝起的表情,真心觉得,后者才是他真正的想法。
“江大人,强取豪夺可不是君子之道。”
江时祁如鸦的长睫微垂,盖住眼中的执拗。
“若在情之一事上当个君子,我只怕会孤寂终生。”
谢令窈决定止住这个话题,她明白,婚姻的本质在于——难得糊涂。
如果事事要争是非对错,这日子只怕是没法过了。
只是谢令窈打算放过他,他却没打算放过谢令窈。
“今日你没出门,没累着也没晒着,总没有理由拒绝我了?”
谢令窈抬手指了指满屋子的圣贤书,嘟囔道:“书房这样神圣的地方,你说这些做什么!”
江时祁抬手握住了她的手指送到唇边轻轻碰了碰后,托起她的腰让她跨坐在了自己腿上。
这个姿势,暧昧至极。
谢令窈后背抵在桌上倒不至于摔下去,所以她使劲撑着江时祁的肩膀往后挪了挪。
这个动作,明显惹得男人不快,他单手扣上谢令窈的腰枝,把人往前一揽,两人瞬间贴得严丝合缝。
谢令窈双手无处可放,便索性环在江时祁的脖子上,微微朝后仰,望着江时祁缱绻又带着明显情欲的目光,心头颤了颤。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那双常见覆雪的寒眸,在望向她时,已然是春暖花开。
谢令窈今夜本就打算如了他意,那事儿她也不是全然不得趣,只是忒累人了些,她这才三番两次找理由拖着。
谢令窈心念动了动,自己主动仰头用红唇贴了贴江时祁的下巴,嫣红的口脂落下一个明显的印迹。
“总要等到回房吧。”
两人贴地那样近,彼此的体温和反应可以感知地那样清晰。
谢令窈生怕江时祁拖着她在书房胡闹,赶紧安抚。
殊不知她的安抚简直是在加柴添火。
谢令窈后脑蓦然被托住,下一刻男人温热的唇便裹着急躁落了下来,江时祁何等聪明,对于接吻这种事,在经验与努力探索的加持下,几下就将谢令窈勾得不能自已。
谢令窈唇舌已完全不能由自己掌控,便只能随波逐流,由着江时祁的索取。
若是从前,江时祁得了这个吻便满足了,可现在哪里够?
谢令窈羞愤地一把截住在他身上作乱的手,喘息着靠在江时祁的肩膀上。
“江时祁,你可莫要得寸进尺。”
谢令窈声音尾调带着似她自己都不易察觉的轻颤,听着不似警告,却似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