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暴雨,电闪雷鸣。
宝港市,靠海的龙口村里,一幢六层的建筑中,位于五楼的窗户内,一个十多岁的女孩拿着一根从木床卸下的棍子,吃力地撬着钉在窗户上的木栏。
这是她唯一的出路,如果不能从这里逃出去,明日就会被抓去接客。
借着雷电的声响,栅栏破旧的一处终于被撬开了一个口子。
女孩丢开木棍,用手去掰,哪怕手指被割破流血,也没有放弃。
终于掰出一个可供她钻出去的口子,她爬了出去。
雷声轰鸣,雨,越下越大。
阵阵掠过的闪电,把黑暗的夜空照亮。
女孩抓着窗户,低着头,悬空的双脚借着电光,寻找着能落脚的地方。
一脚踩在水管连接处突起的地方,另一只脚往下踩,正要踩住一块突起的砖头的时候,水管上的脚打了个滑,女孩吃力不住,整个人就失控了,从五楼上摔了下去。
恰巧此时,一声巨雷掩盖了女孩摔落水泥上的声音。
雨,越下越大,落在水泥地上,流淌出一条条的小溪。
小溪将地上的鲜血洗刷,带向远方。
女孩浑身是血,仰倒在水泥地上。她的双眼不甘地瞪着,失焦的望着,兴许是望着电闪雷鸣的夜空,又兴许是望着故乡的方向。
闪电像那蛛网般撕扯着乌黑的夜空,那巨雷的声响,仿佛是天空裂缝的开启。
原本失去呼吸的女孩,突然眼睛眨了一下,在闪电下掠过一丝妖异的青光。
原本冰冷的身体渐渐起了温度,那流了一地的血,诡异的回到女孩的身上。
就连那被雨水流淌走的血水,竟也倒流回女孩的身上。
那摔断的骨头,伤裂的器官,也诡异地接了回去,身上再不见一丝伤。
女孩又眨了眨眼睛,神采渐渐恢复,她看着奇异的房子,闪电里远处奇怪的风土建筑,带着许多迷惑。
她翻了一个身,四脚着地,手肘弯曲,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又抖了抖身子,仿佛想甩去身上的水珠。
她轻盈而优雅的朝前爬去,漫不经心,又透着妖娆的媚惑。
仿佛想到了什么,她慢慢的直立起来,用双腿笨拙地走了几步。
双腿终于走顺了,女孩长吁了一口气,说道:“总算出来了,可把我给憋死了。”
她原是修炼成人的狐狸精,起了思凡之心后,去了人世间逍遥快活。谁想也没快活几日,便被一个法力高深的道士抓住,打回原形,封印在巨山之下。
这一封印,便不知过了多少岁月。
终于在今日,封印裂了一道口子,她的魂魄机缘巧合之下,钻进这一具刚死去的女孩身体上。
女孩的记忆还未全部消散,银霄读取之后,方知道女孩的来历。
她原是内地偏僻山村的孤儿,无亲无靠。一个月前,村子里偷渡去港城的远房堂姑穿金戴银的回来,说要带人去港城打工,一个月能赚五百块。
村子里一家子一年的收入都不到一百块,但在港城打工一个月却能赚到五百块。村子里的人都疯了,纷纷恳求这位远房堂姑带他们去港城。
但远房堂姑说工作的地方是个酒楼,只招女服务员,要年轻好看的。
这么一挑,选中了五个姑娘,女孩便是其中一个。
女孩怀揣着梦想,一路历经艰辛,终于偷渡到了港城。没想到等待她的,不是一个月五百块钱的服务员工作,而是应召女郎。
套一句港城人的话,**。
女孩不愿意,被打了一顿,饿了两天,终于在今晚找到偷跑的机会,却不想一命呜呼。
读取完女孩的记忆后,银霄腰肢一摇一摆的,朝着村子里的电话亭走去。
女孩一直不放弃逃跑,一直搜寻着附近的信息,知道离此地不远的十字路口上,有一座电话亭,并且知道电话亭的报警电话是免费的。
督察史迪文在上司升迁后,特别想升到高级督察的位子,近日为人特别积极,常常加班到深夜。
一听到警报后,他立即带队去了龙口村。
来到报警人所说的位置后,史迪文穿着雨衣,走下警车,四处张望,终于发现了倚在电话亭内的女孩。
史迪文正要打招呼,女孩已从电话亭里走了出来。
阴暗的夜里,大雨滂沱而下,纤细的女孩衣裳紧贴在身上,摇摆着腰肢,摇曳生姿,款款而来。
闪电从女孩背后亮起,衬得女孩脸色更加苍白,不见人色。
一双眼睛,比黑夜还要深邃,细看去,竟透着一丝诡异的青色。
史迪文吓得心口猛的漏了一拍,黑夜,女孩,青光,他该不会见鬼了吧?
定睛望去,又见女孩的瞳色正常。
正当他迟疑不定时,女孩用半生不熟的港话问:“是阿sir吗?”
“你报的警?”史迪文从电话里已知道女孩是被骗来港城的,操着半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