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学气派。”刘姝云扛着一个蛇皮袋,与杨平乐排排站在大学门口,仰头看着恢宏的大学牌坊。
“小胖,帮奶奶拍个照,我回去馋馋她们,天天一个劲儿的在我面前说他们家孩子挣了多少多少钱,有本事比孙子,看看我大孙子多给我长脸,考上了首大。”
“我看以后谁敢在我面前得瑟。”
杨平乐笑着给刘姝云拍了好几张照片,刘姝去拿着手机看得津津有味,“一会到宿舍,咱们也拍几张。”
两人去报完到,便往分到的宿舍走。
作为机械工程学院大一新生,他们学院的宿舍已经住满了,他被分去了经管学院。
“奶,休息一下,我累了。”杨平乐看着走路已经有些气喘的奶奶,丢下肩膀上扛着的两个蛇皮袋,伸手去接刘姝云肩膀上的。
“行,那休息休息。”
两人站在宿舍楼下,坐在装在棉被的蛇皮袋上,刘姝云从包里拿出把蒲扇,一摇一摇,给杨平乐扇风。
杨平乐拧开用了五六年已经磕掉漆的保温杯盖,倒了一杯水,喂给奶奶。
“你爸妈这么些年包出去这么多人情礼,好不容易有个由头,想摆个宴收回来,你别生你妈气了。”刘姝云劝着杨平乐。
杨平乐考上首大,全家都高兴,李淑萍当然也不例外,逢人就夸,恨不得宣扬得全世界都知道,闹心的就是,杨平乐不想宣扬,这升学宴就成了两人的矛盾,李淑萍偏要摆,这俩便犟上了。
本来一大家子一块送孩子来学校的,结果李淑萍就是不肯服软,拖着杨烨也不让来。
刘姝云可不能让大孙子一个人出远门,便跟了过来。
杨平乐一口气喝下半瓶温开水,“我没生气。”
对自己亲妈有什么好生气的,只不过他不喜欢他妈在他身上做驯服测试。
反正只要一不听她的,她就跟他怄气,吵几天几夜,吵的你精神崩溃。
他都19岁了,他妈仍旧认为能驯服他,要他听话。
他要是能服服贴贴,早就服帖做妈宝男了,偏偏他连头发丝都是反着长的,全身反骨。
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见,这对于掌控欲极强的亲妈来说,这种儿子就是大逆不道。
杨平乐已经不想说什么了,无法改变的时候,就远离给自己带来烦恼和负能量的人。
刘姝云掏出手帕给他擦了擦头上的汗,“是是是,我大孙子心胸最宽广,你妈人不坏,就是沟通用错了方式,让大孙子受委屈了。”
杨平乐有些疲惫地按了按太阳穴,这个家没有奶奶,早晚得散。
他靠在刘姝云肩膀上,闭着眼睛,刘姝云继续给他扇着风,看着他眼下的青黑,心疼不已。
要不是孙子像老杨头,她都要怀疑孩子是不是李淑萍亲生的,哪有亲妈这么折磨孩子的。
升学宴也按她的意思办了,还不满意,睡到半夜把孩子挖起来训斥,跟熬鹰似的。
两人坐了好一会,才往楼上去,宿舍在二楼208。
杨平乐推开宿舍门时,里面有两个人。
宿舍左右两侧各摆了一个上下铺,左下铺和上铺整齐地摆放着行李和书箱,右侧则是空的,贴着两个名字,他在上铺,有个叫沈泽清的在下铺。
两人一看到他,全部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倒抽了一口冷气,“你好帅。”
五官精致深邃,皮肤白皙如玉,即便出了汗,头发一缕一缕,贴在脖子上,却不显邋遢。
刘姝云看着这两个充满朝气的大学生,整个人都年轻了,这些小伙子,长得真精神。
不过最精神的还是她大孙子。
“诶哟哟,你们长得可真精神,我带了家乡特产,来,一块吃。”刘姝云变戏法似的,从蛇皮袋里拿出昨天炸的油糕,一人分好几个,又打开瓜子口袋,“来,张大了手抓,别客气。”
说着的同时,又去拆其他的口袋,把红枣摊开了,任他们吃。
吃吃喝喝间,刘姝云就把人的家底给掏出来了,一个叫吴顺,就是首都人,一个叫胡奇,来自苏省。都是经管学院金融专业的。
吴顺嗑着瓜子,指着杨平乐的下铺,“这是我们班的,只来放东西,不住在这。”
杨平乐望上去,跟他那大红花的铺盖不同,这家伙纯素色的。
纯素色很常见,不常见的是这家伙的素色是纯黑的。
这就有点让杨平乐感到压抑了,感觉睡在上铺的自己像躺在一口黑色棺材上似的。
“不住为什么还要弄铺盖卷儿?”
“咱们大一要查寝,他不得装装样子。”
有道理。
吴顺和胡奇早一天来,父母急着回去上班,已经返程了,杨平乐把奶奶送去学校内部宾馆休息,便与这两人约着逛学校。
吃过饭,回到宿舍。
只见一个身穿白色衬衫黑色休闲裤的男生站在宿舍里,肩背宽阔,身量极高,鼻梁上架着一副银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