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叔的年纪大了,体力不好,又因为赶路赶得急,进入屋后已经是气喘吁吁了,坐在椅子上休息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
从顾枭手里接过一杯茶喝了一口,毛叔才慢慢说道:“我刚刚去镇里打听了,昨夜自杀的那个姑娘叫林绣娘,是林家村的人。
然后,我又去了一趟林家村,不过,没能看到尸体,今天一大早就已经下葬了,我找了熟人打听,才弄清楚了前因后果。”
顾枭坐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听着。
毛叔继续说道:“的确就是你说的那个被强暴的姑娘,这件事情在林家村闹得挺大,林家在林家村是个大族,四个月前,族里几十号人去镇上闹过一次。
强暴林绣娘的那富家少爷是镇上首富谭员外,有钱有势,但是,林家一族人多势众,谭员外为了保全名声,选择了赔钱了事儿,到底给了多少钱不知道,反正林家那边是接受了,便息事宁人没闹了。
但是,苦了那林绣娘,一个姑娘家遭遇那样的事儿,清白名声全毁了,一直躲在家里没出过门,但是,外面的风言风语却一直没停过,更造孽的是,前段时间,她突然发现自己怀孕了。
好不容易才慢慢过去的风波又闹了起来,但是,谭家不认了,毕竟事情已经过去几个月了,甚至,谭家还到处宣扬,说是林绣娘不知检点,不知道是跟哪个野男人偷情才怀得孕,一时间,林绣娘被人指指点点,林氏一族的也都觉得蒙羞,林家的人也对林绣娘没个好脸色。
林绣娘实在忍受不了了,一天傍晚,悄悄出门,到了谭员外家,自己用刀把已经怀孕几个月的肚子切开,把刚成型没多久的胎儿给取了出来,她也当场就死在了谭家门口。
林家人又与谭家扯皮了几天,谭员外再一次选择赔钱了事,嗯,林家人也接受了,也觉得脸上不光彩,得到钱之后就匆匆下葬了,连棺材都没有一个,昨天正好是头七,戾气最重的时候。”
顾枭听着,心里对那个林绣娘很是同情,
林绣娘根本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却被活生生的逼死了,不仅仅是谭家,其实林绣娘的家人也有责任,他们只考虑钱和所谓的脸面,不过,这个时代背景下,女人的确是没什么地位,这种事情绝不是特例。
不过,
顾枭也很无奈,
他更冤枉啊,从头到尾,他就只是因为倒霉碰见了那件事情,而且,还不是故意不救,实在是惹不起谭家少爷。
就因为这事儿,居然就被化为厉鬼的林绣娘给恨上了,简直就是无妄之灾。
毛叔喝了一口茶,说道:“了解了前因后果之后,我又去到镇上,到了谭家那边昨晚出了大事儿,谭家少爷和他两个家丁昨晚去喝花酒,在回家途中死了,死状很是凄惨,都是被开膛破肚死的,现在尸体正在巡捕房,我也去巡捕房看了,的确是被鬼害的,他们身上也有鬼的印记。”
顾枭吞了吞口水,问道:“毛叔,下一个就是我了吗?”
毛叔抓起顾枭的手,将袖子撩开再一次查看起了顾枭手臂上的手印,叹了口气,道:“有没有发现什么?”
顾枭仔细看了看,惊讶的发现那手印颜色变得越来越深了。
昨晚上,他刚发现的时候是淡灰色,今早来见毛叔的时候变成了深灰色,可这会儿,竟然已经开始变黑了。
毛叔说道:“这就是讯号,你运气好,你是吃死人饭做死人生意的,身上阴气重阳火淡,能够看得见,第一时间就来找我了。
若是普通人,根本看不到这印记,就像那谭少爷一样,被害了都不知道身上有厉鬼留下的印记。
不论是普通的鬼害人,还是厉鬼害人,都是有迹可循的,有一定规律在这里面的,当你手上的鬼印记彻底变黑的时候,就是厉鬼找你索命的时候了。”
顾枭询问道:“这是什么规律啊?就是论仇恨,也不至于对我的仇恨这么深吧?不至于让我偿命吧!”
毛叔摇头道:“你不要把鬼当成人去考虑,鬼做事情,是遵循潜意识的,就好比一个牲畜,人怎么可能揣摩到牲畜的想法,不论是普通的鬼还是厉鬼,它们害人都有一定前提条件,这林绣娘害人的前提条件可能是就是生前的恨意。”
“那她要将她恨的人杀完吗?”顾枭问道。
毛叔点头。
顾枭又问道:“她杀完了人之后就会离开吗?”
毛叔摇头,道:“不一定,有的厉鬼在杀完人之后,就会消散离开人间,而有的厉鬼却会变得越来越凶,越来越穷凶极恶。”
顾枭深吸了一口气,问道:“那,毛叔,咱们现在怎么做?”
毛叔说道:“我做法,抹除你身上的鬼印记,不过,你遇到的这东西太凶了,一般的方法没有用,我需要开三次坛,一次是你在林绣娘被强暴的那个地方,第二处在你家里,第三处是我这义庄,那东西是根据印记杀人,到时候,你身上的印记被抹除了,自然就不会被纠缠了。”
顾枭疑惑道:“毛叔,不应该是你开坛做法斩妖除魔吗?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