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回来?”
登扶竟道:“有可能是,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出有别的可能。”
师韶道:“那不破对昆仑的那段记忆,应该是一片空白了?”
登扶竟道:“本来就还未经历过,哪里来的记忆!”
师韶道:“那我们怎么办?”
“等。”登扶竟道,“等到你的啸声传来,再把他送回去。”
师韶道:“送回去……他若回去,岂不是会被江离给……”
登扶竟道:“那烛龙17之息,也未必是真的杀人。也许只是令他进入某种状态之中。再说,就算如此,我们也没有其他办法了,有些事情,对不破来说虽然还没有发生,但却已经注定了。”
师韶叹了口气,道:“也只有如此了。”两个黑洞洞的眼眶对着天空,想起了在昆仑发生的事情。
有莘不破进入子虚乌有境界之后,师韶便陪着登扶竟在外围等着。一开始,昆仑上的一切都十分平静,有莘不破和江离似乎也没有动手的意思,就在师韶稍稍放心的时候,忽然感到一阵不安,坐在地上的登扶竟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惊道:“这……这……”
师韶没有眼睛,但他分明也感到有莘不破的气息消失了。
“师父!这是怎么回事?连一点冲突都没有,不破怎么就……难道太一宗真有这么可怕的力量?嗯,白云紫气……还有那把天心剑似乎还留在这里。”
登扶竟沉吟道:“这位小宗主在干什么,我也看不透。这样吧,你试试用共鸣之曲,探探他的心声。”
师韶取出古瑟,按宫商,调角羽,清音一曲,穿透进去。他师徒以音乐融会四宗理念,这共鸣之曲,用的是以乐探心之理。
铮一声响,瑟弦断了一根。师韶道:“探不出来。”
登扶竟道:“他以子虚乌有为界,以九鼎为基,再加上本身的功力也已经相当浑厚,自然没那么容易的。”
“那当如何?”
登扶竟道:“没办法,只有‘入神’了。”
师韶道:“我‘入神’之后,就算领会到了他的心声,觉醒后也会完全忘掉啊!”
登扶竟道:“若只有你在自然不行,但有我在此,应该能从你的乐声中听出个究竟。”
师韶道:“不错!”调好弦丝,奏一曲《大夏》,以私器奏天子乐,乐音由正而偏,由偏而奇,师韶放纵心神,任由心神被音乐牵着走,渐渐迷乱,渐渐恍惚,渐渐自失,终于完全丧失了自我。
登扶竟侧耳倾听,微微皱眉道:“原来是被送到一个平行世界的过去了。嘿!傻孩子,除非你完全按照当初的一切行事,如若不然,哪怕只是一小步的差别,也会引发之后的种种不同啊!”
铮然暴响,瑟音断,师韶回过神来,调息片刻,听师父说起有莘不破的去处,忧形于色道:“怎么会这样!”
登扶竟道:“刚才你瑟音忽断,显然是他已经离开了。”
“离开了?那怎么还不回来?”
登扶竟道:“多半是跳跃的时候出了什么岔子吧。好像小宗主也不知他往哪里去了。”
师韶道:“那可如何是好?”
登扶竟哼了一声道:“小宗主找不到,未必我们也找不到!这次不要通过小宗主了,直接与有莘不破共鸣。你听过玄鸟之音是吧,奏起来!用上大搜神诀!我就不信找他不出来!”
师韶再次入神,奏出凤凰之鸣,上天下地,往来古今,这次持续了足足半个时辰,却没有半点回响。师韶哇地吐出一口血来,委顿在地,乐音遂绝。
登扶竟鼓励道:“徒儿!努力!既然出手,不可半途而废!”
师韶凝神聚气,一时间却连动也动不了了。登扶竟道:“手指动不了,就靠心!用心奏!”
师韶心中一凛:“心奏?”
登扶竟道:“这里是混沌之界与是非之界的重叠,当能发挥一些你在别的地方无法发挥的能力。振作起来!试试以心奏乐,凭想象穿越时空。”
师韶捂住了耳朵,越捂越紧,整张脸竟然被压得扭曲,周围静悄悄的,只有登扶竟能听见那些别人听不见的声音。他一边听一边道:“还不行!还不行!再投入些!”
师韶的七窍都流出血来,登扶竟却显出喜色:“找到了!找到了!听!那……咦!怎么会?”他呆了半晌,才惊骇到几乎是吼叫一般道:“这孩子!这孩子……他居然去了未来!不是别的世界的未来,就是这个世界的未来!”
师韶已经完全自失了,仿佛连灵魂也跟了过去。登扶竟听了好一会,叹道:“为什么会是这么痛苦的声音,这么深重的悔恨,这么彻底的绝望……这孩子在那边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师韶哇的一声又吐了一大口血,心奏亦断。待回过气来,又问道:“师父,找到了么?”
登扶竟叹道:“找到了,不过很麻烦啊!那是幽囚之曲,那是自绝之章,那是暴狂之态!”
师韶道:“幽囚?他被谁关起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