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檄文上,小声嘀咕,“八月既望?”
“下一步怎么走?”景监急切地询问。
“八月既望,还有不到一个月时间,我们该做准备了!”
“要君上去吗?”
“一国之尊不可轻动,有在下与殿下赴会,足以应付了。还有,公主出嫁之事,万不能拖,免得魏侯生疑!”
“下官遵命!”
公孙鞅扭头转向车希贤:“车将军?”
车希贤拱手:“末将在!”
“出告示吧,举国征兵!”
车希贤朗声道:“末将领命!”
征兵告示发行至位于咸阳东大约一百八十里的小秦村时,举村沸腾。一个亭长模样的大步走在村子里,边走边敲锣,扯着嗓子吼道:“老秦人都给我听好喽,水井边看告示喽!特大喜讯,大良造要征兵喽!”
位于村中心水井边的告示榜前,几十个热血青壮围着告示,听着一个斯文人宣读:“……大凡青壮男丁,上至不惑,下至弱冠,不分贵贱均可应征。一人服役,全家免赋一年,免税三年。冲锋者赏,后退者斩。割敌一耳,赏一金;割敌三耳,晋爵一级……”
村头新兵招募处,一群小伙子在一张几案前面排队,一个斯文人飞快地在竹简上书写:“秦大川,秦二川,秦三川,段大头,李二鳖……”
初升的阳光透过树梢,照在秦大川等一张张血气方刚的脸上。
整个后宫都在为紫云出嫁一事忙活,只有紫云静静地坐在后园的小湖边,两眼木呆地望着湖中的云影。
湖不大,但湖水甚深,连通宫外的两条河水。
不知坐有多久,紫云突然站起,朝湖水中一跃而下。
这一幕刚好被前来寻她试穿嫁衣的侍女看个真切。
“公主跳水喽,快来救人哪!”侍女大叫一声,不顾一切地飞跑过来,跳入水中。
所幸的是,侍女会游泳。
侍女一头扎进公主落水处,扯住飘在水中的裙裾,将正在下沉的公主拖上水面。许是因为侍女抢救及时,紫云没出什么大事,不过是呛了几口水。
众多宫人听到喊声赶过来,接着是宫医,再接着是秦公夫人,再后是老夫人,一直闹到天色昏黑,后宫方才安静下来。
这日秦孝公一直待在公孙鞅府中,与公孙鞅、车希贤等几个信臣讨论逢泽之会的事,回到宫中时已是人定。
听闻紫云跳水,孝公顾不及更衣,与内臣匆匆赶往后宫,直入正宫。
夫人寝处传来啜泣,听声音是紫云。
见是秦公,宫正等急迎上来,跪叩。
孝公视作不见,急入内室,见紫云伏在母亲膝上,哭得一抽一抽的。
秦孝公嘘出一口气,在夫人身边坐下,轻轻抚摸紫云的长发。
紫云猛地坐起,一个翻身,跳到一侧,止住哭,不无怨恨地盯住孝公。
“云儿—”秦孝公心如刀绞,轻声道。
“君父,”紫云一字一顿,“我不要嫁给魏人!”
“云儿—”秦孝公泪水流出。
“君父,”紫云声嘶力竭,“我不要嫁给魏人!”“好吧,”孝公轻叹一声,盯住女儿,“云儿,你回答为父三个问题,若是答得对,为父就不把你嫁给魏人!”
“真的?”紫云打个惊怔,迅速坐直,身体前倾,眼巴巴地盯住他。
“云儿,你愿意回答不?”
紫云连连点头。
“第一个,你是不是老秦人?”
紫云不假思索道:“是。”
“第二个,你恨不恨魏人?”
紫云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恨!”
“第三个,你想不想打败魏人,收回河西?”
紫云重重点头:“想!”
“云儿,你再仔细考虑一下,为父许你反悔一次!”
紫云一字一顿:“云儿绝不反悔!”
“如果你不反悔,就必须嫁给魏人!”秦孝公表情决绝,似是在重大国情面前下决策。
紫云惊呆,待反应过来,尖叫道:“为什么呀,君父?”
秦孝公握紧拳头,铿锵有力:“因为君父要与魏人决一死战!因为君父要为千千万万死难于河西的老秦人复仇!因为君父要收回河西!”
紫云先是一怔,继而不解地问:“可……这与云儿出嫁有何关系?”
“云儿,”秦孝公的语气稍稍缓和,“为父问你,河西原本是我们老秦人的,可为什么落在魏人手里?”
“奶奶说了,是被吴起夺去的!”
“几十年来,秦人与魏人激战无数次,只为收回河西,可直到如今,河西收回来没?”
紫云摇头。
“为什么收不回来?”
“因为……”紫云想了一会儿,“魏国有武卒,听奶奶说,他们凶得狠!”
“是的。”秦孝公重重点头,“如果与魏国武卒硬拼,依你看,我们能够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