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三掌嘴:“小人无能,小人该死!”
“好了好了。”戚光摆摆手,来回踱几步,盯住丁三,“听着,前有两个泼皮,这又搭上罗文,再把你的几个兄弟一并算上,庞涓身上就有多条人命。你去弄个场面,明晨报案司徒府,让他们出面缉拿!”
丁三叩首:“戚爷妙计,小人这就安排!”
“还有,安排人手照看好庞师傅,不许再出意外!”
“小人遵命!”
丁三出来,使人带走庞衡,将现场收拾停当,连夜使人写出诉状,将庞涓如何贪图渔人、樵人赏钱,如何谋财害命,如何被府中护院发现,又如何杀死护院逃走等,写得有鼻子有眼。戚光看过诉状,使人前往司徒府鸣冤。
堂堂大魏都城、森森上大夫府中竟然接连发生几起命案,且所杀之人中还有君上亲自召见并赏赐的模范子民,司徒府亦是震惊。朱威亲自出面,使人前往上大夫府验看现场,确定凶手是庞涓,写出通缉告示,盖上官印,发往各地乡邑。
翌日晨起,庞涓沿着安邑北郊的林子向东遁逃。逃有三十余里,庞涓看到林中有间草舍,想是守林人的,遂上前敲门,却不见应声,就推门进去。
舍中无人。庞涓走到灶台,掀开锅盖,见锅中放着几个窝窝头,还是热的,想是守林人饭后巡林去了。庞涓翻找一阵,寻到一件粗布褐衣和一顶斗笠,遂换下自己的服饰,摸出几枚大魏布币放在灶台,将窝窝头塞进袋里,隐没在林海。
过午时,庞涓已大摇大摆地行走在通往韩国的衢道上。
远远看到一家驿站,庞涓走进,在凉棚下坐下,正要点菜吃饭,一辆马车驶至,两个军卒跳下来,在驿站的公告墙上贴上告示,又匆匆上车,奔向下一个驿站。
几个一同歇晌的路人过去围观。庞涓扒拉完最后一口,抹下嘴巴,在案上搁下两个布币,也走过去。
庞涓抬眼一看,暗吃一惊。告示上赫然画着他庞涓的肖像,连同他的名字、籍贯及所犯罪行等一一在列,罪名是劫财害命,犯罪过程是劫杀渔人、樵人,抢劫魏侯赏金,潜入上大夫地窖,劫走私财,杀死护院罗文等。
庞涓拉下斗笠,离开衢道,转投小路去了。
自得公子卬送来的王服之后,魏惠侯每日临睡之前都要试穿一遍,南面称尊的热情亦日渐升高。到五月初九大朝这日,也就是渔人、樵人宣称凤鸣龙吟之后的次日,惠侯更有一种如火烧身的感觉。
上朝钟声响起,一身睡衣的魏惠侯梳洗已毕,坐在一条长凳上,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
一旁的司服取出平日大朝时的朝服,轻声道:“君上,该穿衣了!”
魏惠侯没有睬他,慢慢将脸转向毗人,问道:“今日是大朝吧?”
毗人应道:“禀君上,是大朝!”
魏惠侯站起身子,来回走动几步:“既然是大朝,就叫那个秦使也上朝来!”
“臣领旨!”毗人转对执事宫人,“速去驿馆,传君上旨,宣秦使公孙鞅上朝!”
宫人飞跑而去。
魏惠侯瞄一眼司服。司服持衣服过来,为他穿衣。
魏惠侯白他一眼:“不是这套!”
司服一时怔住,手捧朝服愣在那儿。毗人看明白了,挥退司服,走到放置王服的衣架上,取出王服、王冠,走过来。
魏惠侯大步走到铜镜跟前。
毗人亲手服侍惠侯穿戴。
惠侯对镜左右扭动,似是自语,又似是说给在场众人:“毗人哪,你说,如果寡人就这样上朝,会吓到百官吗?”
毗人叩伏于地:“臣叩见大王!”
司服等众宫人见状,齐齐跪叩:“奴婢叩见大王!”
第二轮上朝钟声响起。
魏惠侯对镜正正王冠,朗声说道:“上朝!”
白圭早在鸡鸣时分就已起床了。听到上朝钟声响过头遍,他习惯性地匆匆穿上朝服,正欲出门,方才想起君上让他三日之内不得上朝的事,只得长叹一声,不无烦闷地在院中走来走去。
上朝钟声响过三轮,老家宰看到白圭仍在院中走动,担心他误了,提醒道:“主公,上朝钟声响过三轮了!”
“唉,”白圭长叹一声,“君上要我赋闲三日,今日才是第二日,怎么上朝呢?”
“主公,”老家宰笑了,“这正好哩,您太累了,是该好好歇息几日!”
白圭望向宫城方向,感慨万分:“自先君文侯时起,白家世受魏恩,方有今日之荣。先父临终之时,再三嘱我辅佐君上,报效国家。唉,可惜白圭无能,眼睁睁地看着奸贼蛊惑君心,为祸国家,竟然束手无策,有负先父遗嘱啊!”
老家宰揪心道:“主公?”
“咦,”白圭陡然想起什么,抬头看向老家宰,“这次回来,怎么没有看到虎儿呢?”
老家宰心头一震,迟疑有顷,吞吐道:“回……回禀主公,公子许是……许是跟人学艺去了!”
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