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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李泽言的双耳便听到了掌声。
起初只有零星几点,但很快连成了一片。
“李泽言,真的是李泽言!”
“哇哇哇哇!”
“你在鬼叫什么嘛?!”
“那可是李泽言啊!”
“要是在几个月以前,你我知道谁是李泽言吗?!”
“就是这么一号此前名不见经传的人,一连几首原创歌曲,瞬间走红!”
“我摊牌了,我就是李泽言的粉丝!”
嚷嚷声夹杂着掌声响了起来。
无数聚光灯打量在李泽言的身上。
一袭白衣的李泽言被灯光衬托得有那么一丝柔弱。
“大家好,原创歌曲,《写给父亲的散文诗》送给大家。”
李泽言单手举着麦克风,温和且礼貌地跟观众们打了个招呼。
“挖槽?!”
“又是原创新歌?!”
“这首歌一听名字就知道厉害了!”
“肯定像散文一样优美——”
此时坐在演播室里气喘吁吁的杨希韵,不顾胸脯剧烈起伏,有些畅快地出声:“诶哟终于赶上了,穿着高跟鞋跑路好累!”
“杨天后还请喝杯水,您也是参赛选手之一嘛!”
“这一期节目采取现场直播,没有任何彩排,全看选手本身的硬实力。”
一前一后两个截然不同的嗓音响起,杨希韵顺着声音的来源望了过去。
“哟,稀客,你这大导演居然也在啊?”
她接过另一人递来的一杯温水,双眼打量着不远处站着的那个有些肚腩的中年男人。
“我是导演,好不好。”
中年男人轻叹一声,“你觉得李泽言的这首歌会如何?”
“毋庸置疑,今晚的No.1!”
杨希韵信心十足地偏过头看向演播室里的大银幕。
“哦?这么有信心?”
“在他之前的几位选手,最高得票801,最低723,虽然距离上一期你的989还有很长的距离。”
中年男人缓缓走到杨希韵身前,“但那首《后来》能拿到这个票数,可不容易,也不是单单靠他一个人……”
“你错了,就是靠他一个人。”
杨希韵有些粗暴地打断了导演的话,“如果不是他,我怎么会唱出那首《后来》?”
“明白了,继续看下去吧。”
导演沉默了数秒,转身离开。
“李泽言呀李泽言,你可要加油啊!”
杨希韵目送导演离去,继续看着大银幕双手捏拳轻声说道。
“一九八四年,庄稼还没收割完,
女儿躺在我怀里,睡得那么甜。
今晚的露天电影,没时间去看。
妻子提醒我,修修缝纫机的踏板。”
伴随着一阵短暂的吉他声、钢琴声,李泽言的声音徐徐响了起来。
舞台上的李泽言,胸间荡漾着一股浓浓的哀伤。
方才还喧闹的观众席,宛如被人戳破的气球一样,泄气了。
所有人都在倾听他的声音。
一抹淡淡的哀伤,回荡在现场。
“这……”
“这不就是我小时候的故事吗……”
一个打扮得雍容华贵的妇女露出了一抹微笑,双眼微闭歪着头靠在身边男人肩上,更加用心去倾听李泽言的声音。
今年47岁的成燕陪着丈夫来到了这一期《声动2024》现场。
丈夫是张雪迎的铁杆粉丝,自己只是想来听听张雪迎的歌声究竟有多美妙。
然而此时李泽言的嗓音,瞬间把她拉回了那个年代。
农村家庭出生的成燕,随着年纪的增长,自然要帮家里做些农活。
七岁的时候,刚好是1984年。
那个秋天,地里的庄稼还没有收割完。
父母两人种了一大片地,而家里的劳动力只有父母两人,我才七岁,至于两个弟弟更是穿开裆裤的年纪。
那个秋天傍晚,小麦地里。
我终于将两个调皮捣蛋的弟弟哄睡着,而父亲笑呵呵地坐在田埂上看着自己。
“爹,我要躺一会儿~”
于是父亲走到我的身旁抱起我,将我搂入满是汗臭味的怀抱。
汗臭味怎敌得过厚重的疲惫呢?
于是我便睡去。
“孩儿他娘,今晚村里的露天电影没时间去看啦!”
父亲腾出一只手举着一把破旧扇子微微扇动。
微风拂在我的脸上,扇走了些许阳光余晖的炎热,带来一抹清凉。
“当家的,家里的缝纫机坏了两天了,今晚不修好你就别想吃晚饭!”
另一边一个妇人喊了起来,那是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