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怀期望,希望接电话的人是桑榆晚,即便知道对方不能说话。
等待中的每一秒,他心上都承载着千斤重压,呼吸都短促艰难。
直到电话那头传来了一声轻柔却略带迟疑的疑问,“你是谁?”
一瞬间希望破灭。
不是桑榆晚。
这难道不是她的手机号?
季司宸脸色一沉,“你又是谁,桑榆晚呢?”
“晚晚不是被你关在家里,现在找我要人?”对方一听语气也能猜出来是谁,说话也不似刚才那么柔和,“你什么意思?晚晚怎么了?”
前几天刚过完生日,现在找她问桑榆晚在哪。
乔沅在电话里干着急,从工位跑去洗手间,“你说话啊!晚晚怎么了?”
刚问完,季司宸挂掉了电话。
这个电话不是桑榆晚的,他突然能想到会是谁,桑榆晚那个大学同学,一起出去摆摊的那个。
一起去公司送下午茶,打电话的是她的号码,而非桑榆晚。
到通讯录里找桑榆晚的号码,他却找不到。
想到还有微信,他刚加回来不久,去拨打语音,却提醒他对方忙。
删过微信,同时想起来当初他甚至连桑榆晚的电话都拉黑了,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没留。
在黑名单里找到那个孤零零的号码。
尝试着拨打,提示对方已关机。
最后一点希望他都没有看到。
乔沅又打了几个电话回来,他一个没接,静不下心等伍川联系的人回信。
等的时间太久。
感觉桑榆晚离他越来越远。
好不容易等到那人给伍川回复,桑榆晚和周景延同一班,都是飞往纽约,起飞时间在十分钟前。
“还去机场吗?”伍川双手紧握着方向盘,目光直视前方道路,语气平静地问道。
他们所在的位置距离机场还有足足二十分钟的车程。
注定是赶不上。
而且抵达机场也毫无意义,飞机已经飞走了,要是早一点知道说不定能及时派人去。
季司宸靠在椅背上看似平静,但眼底却犹如一潭死水般毫无波澜,面色更是平静得令人感到害怕。
飞往纽约,两个人一起。
她怎么敢的!
既然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那也别怪他无情。
季司宸嗤笑一声,“我也追不上飞机,她想走就走好了,死在外面永远别回来最好。”
他声音冰冷恶毒。
伍川看了一眼后视镜,到前方路口掉头,想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不是季司宸。
他内心有种不祥的预感。
回到景苑,季司宸催他离开,他放不下心最后没办法也只能离开景苑。
张妈把桑榆晚的留下来的平板交给季司宸,中途响过几次,好像是语音通话,不过一直没接。
季司宸又尝试打了一遍,手里的平板响起,是桑榆晚的微信没有退。
熄灭打开……
熄灭,再打开……
他输入的密码全都提示错误。
回到书房,又拨打了一通电话。
桑榆晚,你可以走的这么干脆,悄无声息的离开,那他做什么,她都再无法干涉。
两天后
财经新闻轰动全城,盛安宣布被季氏以惊人之势全面收购,改名换姓。
季司宸站在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前,双手插兜俯瞰着脚下的城市。
电视屏幕里,财经主播的声音激动而急促,播报着这一震撼消息,巨大的LED屏幕滚动播放着收购成功的消息。
同时也有桑青石的消息,人一气之下心梗住院,性命垂危,陪伴着他的是再婚的妻子和儿子,始终不见女儿桑榆晚的踪影。
桑榆晚消失了,盛安被收购,父亲住院她都不肯露面,那就真的不会再出现了。
这样的告别礼物,她就算看到了,肯定也会终身难忘。
他站在高处,看下面的人如同蝼蚁。
高楼林立,阳光明媚,似乎所有人都在为其收购盛安欢呼雀跃,只有他没有丝毫感觉。
无尽的冷漠和内心的荒凉。
看不到任何的慰藉。
叩叩
“进。”
郑元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平板,机械化的汇报,“宸总,平板打开了。”
季司宸转过身。
回到办公桌前,“里面数据有破坏吗?”
郑元摇摇头,双手递上平板。
季司宸接过来,打开一看仍显示输入密码,直接给郑元看,无声胜有声。
郑元说:“密码是您生日。”
季司宸:???
解锁后重新换的密码?
郑元如实回答,“密码是您生日,是桑小姐平板的原始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