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咱们还能不能坐在这儿说话……”
说到这儿陈荣坡戛然不语。
崔振环是明白人,当即说道:“要我和敬方如何做,你们尽管开口,为日本人做事,我们也是不得已,整天提着个脑壳子,不知哪天就叫日本人给摘了。我们也想给自己留条后路,这汉奸的名声我们知道,不好听!怎么做,尽管说。”
王子尧:“我们既然怕伤了矿警队的弟兄,当然不会直接打,那就只有巧取。我们两个想进利国峄去仔细看看地形,你们想办法让我们进去就行了。”
崔振环:“进利国峄?这个虽说不容易,可是也办得到。不过日本人查的还是比较严的,首先得有良民证,否则只怕你们谁也进不了利国峄。但是,要想进矿内去看看那是办不到的,这个敬方知道,由日本人严格审查的。就是想法子进去了,一时之间也难能出来,这会误你们的事。”
陈荣坡和王子尧见他与王敬方说的话完全相同,知道这个崔振环说的是实话。
陈荣坡:“必须良民证?”
崔振环:“对,良民证!”
陈荣坡:“如何办?找谁办?”
王敬方:“找乡长厉玺恩。这个问题不大,由崔班长带着你们去,或者我带去都行,都是本地人,就说在外面要饭,实在混不下去了,回家来混口饭吃,顺便给他带点东西过去就行了。”
陈荣坡:“这样能行?”
崔振环接道:“行!十有八九能行!不行也得行!我和他打交道不止一次了。厉玺恩和我们一样,不是铁杆的投日分子,有些事也是身不由己的,实在不行就和他翻脸,他也是本地人,就现在运河支队这声势,他敢说不行?借他两胆!”
陈荣坡:“你们矿警队里有没有铁杆投日分子?”
崔振环:“钱杆投日分子?这个我还真不敢说,不过……,倒是有几个和倭鬼子贴的很近的。至于另外一个班长,那个姓魏的,我与敬方平时与他虽说是有说有笑的,可是没交过心,心里没底的。”
陈荣坡咬牙道:“你回去以后再探探他的口风,能拉回来自然要拉他,拉不回来,你说一声,到时把他做了,也给二倭鬼子们做个警示。”
崔振环见陈荣坡说话时咬牙切齿、目光凌厉,心中一哆嗦:“这可是个恶神!”当下口中忙不迭的应着:“那是,那是,好说,好说,这事,我回去以后就去撩一撩他,看他对倭鬼子到底是什么态度。”
王子尧笑道:“崔兄,那矿里既然进不去,你如今能不能把里面的情况详细的说一下。”
崔振环微一沉吟道:“里面的事,我和敬方都能说个八九不离十,但是要说到细节方面,只怕我们两个谁都说不上来,我们两个都是大大咧咧的人,许多事情不关着自己,那是不朝心里去的。要想知道详细情况,只能回去之后再留心看看。”
王敬方接道:“振环兄说的是实话,他说的也正是我想要说的。”
陈荣坡:“这么说,我们还得再来一次,再见一次面。”
崔振环点点头。
王敬方:“要想知道详细情况,确实还得再见一次面,反正你们还得再进利国峄一次,到时候由我和你们接头,把我和崔兄探得的情况都告诉你们。”
陈荣坡和王子尧相互看了看,齐都点了点头,陈荣坡说道:“既然这样,咱们就说好了,咱们就约个日子,约个会头的地点。”
弄到“良民证”后,陈荣坡与王子尧两个遂扮成商人模样:着大褂,顶草帽,在约定的时间前往利国峄东岳天齐庙前的公孙树下与王敬方联络。
在利国峄街的东首便是东岳天齐庙,二人看了看,门前没人。又环顾了一下四周,没发现有何特异之处。
就在这个当口,就听得几声狗叫。
看时,只见数个日军和伪军牵着狼狗直奔天齐庙而来。其中夹杂着一个人,不是王敬方又是谁?
陈荣坡低声怒喝道:“两个混蛋!叫他们给卖了。”伸手入怀就要拽枪。
王子尧闻言先是一愣,本想说不太可能,可是眼睁睁的看着王敬方和日本人一块过来,自己又能说些什么。见陈荣坡要摸枪,一伸手把他的手按住:“别忙,再看看。”
这时跑肯定是来不及了。
陈荣坡本是怒火冲天,被王子尧这一按、一语,头脑立时清醒了许多,眼珠一转,旋即低声道:“慢慢走,进庙。”
两个强压着怒火,缓步进入庙门。
甫一入庙,早伸手入怀,扯出了短枪。两个相互点了点头,知道今天只怕在劫难逃,只能血拼,相机而逃了,逃不逃得出去,那就只能看造化了。
一个声音道:“太君,那边,那边的观音寺的看看!”正是王敬方。
人声与狗声渐远。
陈荣坡和王子尧的心这才略微松了松,相互疑惑的看了看。
陈荣坡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瓜:“错怪他了!这个地方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太扎眼。换个窝!”
王子尧随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