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六部官员,通政使司,都察院的大臣都奉旨来到的谨身殿。
“臣等参见陛下,太子殿下。”
众臣子齐齐作揖行礼。
众人看见朱允炆站在太子朱标身后,大多数人都是面露喜色,既然朱允炆能在旁听政,就代表陛下对朱允炆很是看重。
距离皇太孙之位,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不然陛下怎么会让他在旁听政,学习处理国事。
他们大部分人都是支持朱允炆的,太子朱标之后,就是朱允炆了。
“事情你们应该都知道了。”
朱元璋拿着册子,在众人面前晃了晃,接着道:“咱叫你们过来,就是要商议解决的方案。”
“温州知府上奏,永宁江决堤,大水冲入永嘉县,良田房屋尽毁,无数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无米可炊。”
朱元璋说着,看向练子宁和秦奎,道:“你们两个是工部侍郎,你们说,该怎么办?”
“臣以为,应该马上派人救灾,赶修河堤。”
练子宁抢先一步走出来,拱手作揖道。
“怎么救灾,怎么修河堤?”
朱元璋反问。
“马上让通政使司递急件去温州府,让知府统计永嘉县受灾人数和受灾程度,好让朝廷应对自如。”
练子宁立刻回道。
朱元璋听完这话,没有再说话,而是把目光看向秦奎。
“陛下,臣以为受灾之地,重要的是百姓们因灾而受饥饿之苦,当务之急,应当让户部拨款拨粮,发往灾区,再派人抢修何工。”
秦奎向前一步说道。
“户部。”
朱元璋看向户部侍郎杨靖。
“启禀陛下,臣清查户部钱粮,仅仅存一百万两银子,三百万石粮食,其余钱粮,已经转为军粮,为大军作战而用。”
杨靖赶紧站出来交代清楚户部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朱元璋听到这些话,眉头微微一皱,站起身来,来回踱步,良久才转头看向太子朱标,问道:“太子,你怎么看?”
朱标看着练子宁和秦奎,问道:“去年是你们工部派人去修的河堤,为什么才一年的时间,这永宁江就决堤了?”
“太子殿下。”
练子宁立刻站出来,解释道:“历朝历代,天灾最多的,除了旱灾,就是水灾了,再加上浙江十天前,就已经雨水变多,而永嘉县那边更是昼夜暴雨三天三夜,就算是再坚固的河堤,也难免受到如此冲击而不裂。”
“我大明水灾最多之地区,就是江浙沿海,再加上那边常年都有倭寇侵扰……”
“好了。”
朱标打断对方,看向秦奎,说道:“这温州府的永宁江,从洪武八年开始,到现在,每年都会决堤一次,又每年都会很快修好。”
“到底是应该说,你们工部有能力,还是没能力。”
秦奎和练子宁听到这话,脸色一变,立刻跪下请罪,道:“臣治理无方,请陛下责罚。”
朱标转头看向杨靖,道:“每年户部都要拨款拨粮赈灾,你有没有想过,是温州那边的各级官员,为了从国库拿银子,所以每年都要决堤?”
“这……”
这话一出,杨靖立刻跪地上,脸上开始冒汗。
其他人听到这话,也都是脸色怪异起来,因为这种事情,以前确实发生过,而且在元廷,那几乎是年年都必备的节目。
见杨靖半天憋不出话来,朱标就看向詹徽和凌汉,道:“你们一个左都御史,右都御史怎么说?”
“詹徽,你兼任吏部侍郎又怎么说?”
朱元璋听到朱标的问话,脸色已经阴沉起来,特别是问户部侍郎杨靖的那句话。
“陛下,太子殿下,臣有话说。”
詹徽走出来,道:“臣已经得知,温州知府黄性的急件已经到了通政使司,是不是夸大灾情,一看便知。”
朱元璋和朱标的目光同时,看向练子宁,在场诸多官员的目光也都同时看向练子宁。
“陛下,温州知府的急递。”
通政使蔡瑄从怀中拿出急件,双手递上,王景弘接过送了上去。
朱元璋翻开一看了一会,就指着练子宁,怒骂道:“还在那里递什么急件去温州,调查统计什么灾情!”
“不知所谓,说的话也是牛头不对马嘴!”
“启禀陛下,这是另一封急递,是浙江按察司送来的。”
左通政茹瑺拿出一本册子,道:“他在跟倭寇周旋之时,得知永宁江是这些贼人,为了制造混乱,前几年的决堤,是倭寇故意为之。”
练子宁跪地上,脸上的汗珠一滴滴的落下,低着头,不敢说话。
但心里却是在暗骂詹徽和通政使司的那两个王八蛋。
这三个畜生,温州知府和按察司的急递已经过来了,也不提前知会一声,通通气,害得他刚才讲的话,形同放屁一样,甚至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