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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大周使臣这般猖狂,殿内的群臣愤愤不平。
“可恶!可恶啊!!!”
“贼子,猖狂至极!”
“简直目中无人!目中无人!纪凌以为他是周武帝不成?”
待使者退出,元景帝坐于龙椅,双手紧攥扶手,身子微微颤抖,心中暗忖。
突如其来的宣战,关乎元武社稷、稍有不慎,还会影响到大梁的战局。
而徐平、宇文萧这两贼子,究竟会掀起多大波澜?
还有那天下学宫,前来参宴,却又不表露丝毫,难道是想站队大周?怎么可能。
更别提武成乾这几日的一言一行,简直不把他当皇帝……
诸多疑虑如乌云蔽日,沉甸甸压在他心头,让他几近窒息……
朝堂之下,消息到处散开,迅速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
大都的百姓忧心忡忡,市井之间,人心惶惶。茶馆酒肆里,众人围坐,议论纷纷。
“喂!你听说了吗?大周给咱元武下战书了,指名要在定平和康州开打,这可咋整啊?”
“咱元武主力都在大梁,康州没了宇文氏,光靠秦王能守得住吗?”
“可不是嘛!那武关可是咱的门户,康州一丢,东境可就全完了。
大周这群狗贼太狠了!这大梁的仗还没打完,又来这一出,往后日子可咋过哟!”
“唉,这世道要乱咯!刚听说前日宫里那场招婿宴也闹得鸡飞狗跳,皇帝陛下可是龙颜大怒。”
众人闻言,皆面露惊愕之色,各个交头接耳,猜测不断。
高门大院的世家府邸之中,同样是一片凝重。“老爷,大周宣战,咱们在康州的产业怕是要不稳了,得早做打算啊。”管家弓着腰,满脸焦虑地向家主进言。
家主背着手,在书房内来回踱步,长叹一声。“先收缩生意,把银钱物资往京城转移些,以防万一。
你再备上厚礼,派人去军中疏通疏通关系,不管哪方赢,咱总得保住根基。”
“老爷!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另一府上,下人脚步匆匆,沿途高声呼喊。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祸事,祸事啊!”下人跪地俯拜,眼神中满是急切。“小的收到宫里消息,大周向咱们元武宣战了,交战地就在康州与定平关。
老爷,是否要立刻将咱们的产业从康州撤离?”
“什么?大周要兵伐康州?”
“没错,就在来年开春。”
“撤,赶紧撤!快,快去通传……”
……
连日来,战书抵京之讯仿若寒风,呼啸着刮过元武的每一寸疆土,凡所到之处,人心惶惶,阴霾蔽日。
市井街巷,百姓聚集在一处,一个个眉头紧锁,交头接耳间满是忧虑与不安,声声叹息将冬日的霜寒凝得更重几分。
高门府邸之内,一户户大宅的家主面色凝重,指挥着家丁匆忙转移在外财物、疏通关节,平日里的沉稳自持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战讯搅得七零八落。
多日过去,远在康州的武敬山于戍边营帐中接获京城急报。
其人神色冷峻如冰,微黄的羊皮纸卷在他手中微微颤抖,并非源于惧怕,而是一股熊熊战意自心底升腾而起,仿若即将燎原的烈火。“大周小儿,竟如此张狂!以为没了宇文逸取康州就如探囊取物吗!”他将战书拍在桌案上,笔墨四溅,一旁的烛火也随之晃了几晃。
“王爷,大周的朝内国库必然空虚,且不说隆圣帝分兵两国,如今来袭,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吕伯义轻拂须髯,脸上带着几分探究之色。
“传令下去,即刻调集粮草,各部清点两境库存,不得遗漏分毫!
凡有懈怠者,军法处置!”武镜山双眸如炬,声若洪钟。
营帐内,一众镇东军将领齐声领命,匆匆而去。
“伯义,随我来。”武敬山转身迈向帐外的校场,铠甲碰撞,发出锵锵声响。
校场上,部卒正在操练,长枪林立,刀光霍霍,喊杀声震得尘土飞扬。
见此情形,武敬山眉头一皱。“元武的儿郎们!!!
大周欲犯我康州,来年开春便至,此刻起,咱们便要枕戈待旦,整肃军备,莫要丢了我元武军威!”言罢,他拔剑一挥,寒光划过天际,士气如虹,直冲云霄。
“我朝威武!!!”
“秦王威武!!!”
“王爷,依伯义看,周人此时来袭必然不为康州,想来……应当是借咱们的兵,削弱其境内藩王的实力。比如宁毅……”吕伯义作揖一拜,随后从怀中掏出舆图。“定平距离阳平有数百里之遥,凉州七郡尚在我元武手中,长途远征最忌后方不稳,没有拿回失地,韩忠不会贸然攻打武关。”
“伯义啊,有没有可能纪凌打算拿下武关再兵围七郡?只要占据武关,便阻截了境内援兵。
到那时,取回七郡便易如反掌。”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