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对了吗?”剩下半句话没有说出口,他们心照不宣互相凝视彼此的面容,气氛缱绻,手指相互桎梏彼此,一时间难分高下。
祝京儒分明在问柏青临,我猜对了你的心吗?
他伸手顺势摸进男人口袋,是万宝路,方后知后觉两个人都买了对方常抽的烟。
祝京儒慢慢悠悠擦开打火机,烟草融化于空气,火星仿佛可以点燃寂静的夜幕。
他咬住烟头吮吸薄荷味的烟草,随后微微仰起头撩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唇角含笑,像在随时随地等待男人的亲吻。
“对。”柏青临衣领也被风灌入,扣子解开后脖颈线条一览无余,他身上最使祝京儒着迷的部位是手背蔓延而上肌肉的青筋,年长几岁,稳重而压抑,让男人可以理性做出很多判断,他指腹轻蹭过祝京儒那双天生多情的桃花眼,最后落在眼尾红痣上。
柏青临沉默了一会方继续说道:“也不对。”
“柏哥,有时候你比我坏多了。”祝京儒莫名被取悦,心里稳操胜券,他就喜欢柏青临身上这股劲。
越克制越迷人,最大的情绪波动也就是在雪山,哪怕床上也鲜少有很大的情绪波动,永远以内敛强硬的姿态紧握住祝京儒的手。
喜欢掐住脖子接吻,也爱咬人。
像现在一样。
柏青临垂眼示意祝京儒用烟头给自己点烟,鼻梁高挺互相轻蹭,呼吸都没了章法,苏烟沉香的气息弥漫。
柏青临不急不慢吐烟,随后另一只手一点点抚摸着祝京儒下颚,抵住喉结,强迫人抬起下巴。
“京儒。”
“嗯?”
“……”柏青临的理性告诉他应该说出口,但感性却窥见祝京儒眼底涌起的忐忑,他竟然诡异的心生出愉悦。
祝京儒等不及了,微眯起眼还是不慌,声线温柔,“哪里不对,老让我猜,我猜不准可怎么办。”
柏青临:“你知道。”
“就这么有把握吗?”祝京儒清楚爱有千百种姿态,他就喜欢冒险,探索其中,笑出声后继续说道:“我现在只知道你不想抽烟,而是想……”
话说到一半,柏青临强行打断他,哪怕心里预演过无数次狂风暴雨,行动永远比言语来的要快。
他夹着烟的手牢牢桎住祝京儒的后脑,低头轻轻吻了吻祝京儒额头,鼻尖似乎在轻嗅人身上的伏特加香水味。
“这么穿很漂亮。”
男人平稳微哑的烟嗓忽然来一句夸赞,祝京儒耳热,也忘记自己含着烟了,喉结下滑吞咽有点被呛住,他咳嗽着都没忘记耍流氓,扬声道:“不穿更漂亮。”
过了一会柏青临轻吻他眼尾,低声嗯了一下,像承认的确如此。
祝京儒快喝光那瓶香槟,擦了擦濡湿的嘴唇,顺势递瓶子给柏青临。
柏青临便也学着他的姿态仰头喝酒,喉结滚动一口一口吞咽。
随后祝京儒像发现新大陆般伸手摸他的喉结。
柏青临抓住他的手,不让他继续摸下去,眉眼攻击性很强,酒精导致的刺激,下三白眼有狼的凌厉,俯视看人时格外性感。
“柏哥,拿走我照片的时候,你在想什么?”祝京儒进酒吧第一眼便发现了照片墙那空了一张,忍到现在才问出口。
柏青临声音微哑思索片刻,缓缓说道:“你。”
“除了想我,还在想什么?”
柏青临没有回答,平生第一次不问自取,偷窃在道德上很不耻,但他不后悔,神情逐渐松弛下来,他抱着祝京儒,“当时多大了?”
“十九,还在读书呢,特着迷玩重金属玩摇滚,那时候我是文南最好的贝斯手。”
“嗯。”
“柏哥你怎么可以没有一点好奇心,快继续问我。”祝京儒笑出声,“不然以后我不说,憋死你。”
柏青临垂眼搂着祝京儒的腰,“后背和大腿怎么留了疤?”
祝京儒回忆起来蛮兴奋,冒险带来的伤疤,他是喜欢的,“背上是十年前在热带雨林跳瀑布,不小心摔的,大腿的疤是在北冰洋捉螃蟹被机器搅到了。”
柏青临没有再问下去,他沉默着认真倾听祝京儒说的每句话,每一段过去。
祝京儒说累了便拉着他和由玫瑰编制成的花环一齐躺在铺着衣服外套的地上,可以随时随地仰望夜空,姿态散漫的特不像话,身躯无比贴近自然与泥土,回归原始野性,很放松,很舒服。
大抵是前所未有的踏实与归属感作祟,祝京儒说着说着在柏青临怀里睡着了。
周遭万籁俱寂,柏青临抱着祝京儒,动作有些病态,不断用鼻尖轻蹭柔软的后脖,似乎有点不满人就这么睡着,他蹭一下呼吸便重一分,不断压抑克制,不想惊醒祝京儒,手继续轻柔地圈紧,但因为重欲,这样的接触都容易勃起。
欲望导致柏青临神经紧绷,忽然间一阵手机闹钟声响起,并不是自己设置的振动声,而是重金属底噪的吉他扫弦――声音来自旁边祝京儒脱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