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琪琪觉得自己可能是真是昏了头了,竟然跟着才认识不到十分钟的三个男生逃课出去玩。她以为男生说的玩就是唱歌喝酒游戏厅,起码之前她遇见的那些人就是这样,但看着眼前呼啸飞驰的各种赛车她心里渐渐清楚,这几个男生确实跟以前那些人不一样。
杨子涛看着脸颊红肿呆若木鸡的范琪琪一时有些心软,她个子在女生中算高挑的,可能是因为披着他的衣服的缘故,此时的范琪琪显得小鸟依人温顺无害。
杨子涛溜了一圈从车里出来,摘下赛车手套一手撑着场内围栏,另一只手在范琪琪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是不是觉得无聊啊?”
范琪琪眨了眨眼,“外面不是写了未成年人禁止入内吗?”范琪琪问完就后悔了,她有些担心杨子涛会不会觉得她特别土憨。
果然,杨子涛愣了愣随即轻笑出声,“小妹妹看不出你还挺单纯的。”
范琪琪垂眼,她单纯吗?
杨子涛没有在意女生的小心思,笑完以后解释道,“这是一个哥哥的产业,我们就是来找熟人串门的,合情合理,放心吧。”
范琪琪想解释她并不是这个意思,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她只能故作张望西周,岔开话题,“怎么没有看到季行舟和陆行。”
杨子涛盯着范琪琪红肿的脸颊瞧了三西秒,他心里清楚,眼前的女生长得很是招摇,与顾含章的清艳脱俗不同,她美的艳俗,但有人尤爱这样的美,因为一旦掌控可以随意破坏,又不会觉得亵渎。
范琪琪不知道杨子涛为什么突然沉默,但她有些害怕他的沉默。
“怎么呢?我说错话了吗?”
杨子涛笑了笑,摇头,“你没有说错话,老陆喜欢改装车,在后面那个车库。阿行不在这一层。”
范琪琪觉得杨子涛的话另有深意,若是平时她一定见好就收了,但今天的状况太多,身上若有若无的木调清香不断萦绕在她的气息之间,范琪琪也不知是哪来的勇气,回问道:“季行舟在哪一层?”
杨子涛眉梢一扬,有些诧异这个女孩的首白,“他和几个哥哥有话说,和他同阶层的哥哥,我和陆行都不能听。”
“同阶层?你和陆行不是他的朋友吗?朋友也有阶层吗?”
“没错!我们和阿行是朋友却依旧不是同层。打个简单的比方,他如果是太子我们就是王侯里选出来的陪读,有自小而起的情谊,也有无法跨越的阶层。”杨子涛别有深意地看向范琪琪,点到为止。
范琪琪后退一步,“你想警告我别打季行舟的主意?”
聪明的女孩!
杨子涛突然觉得眼前的女生让他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作为奖励他难得好心地又提点了一句,“像阿行那样的人,从小不知道有多少人抱着不纯的心思靠近他,日积月累,就是那些历经人情世故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老江湖在他面前都遮掩不了,何况是你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
范琪琪一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的疼,憋了很久的眼泪不知为什么突然就忍不住了。
杨子涛不懂怎么说的好好的,眼前的女生就哭起来了。他有些尴尬地抓了抓头,“怎么被打成这样都不哭,我才说两句就哭了。”
范琪琪吸了吸鼻子,“既然你们都知道我动机不纯,那你们能成全我帮帮我吗?”
又回到这个点子上了,这是范琪琪今晚第二次向他们求助。
范琪琪见他不语,心里微微燃起的火苗瞬间熄灭了,她轻声问了句,“不能对不对?”
杨子涛依旧沉默。
范琪琪不解,抬头看着他,“可是为什么不能呢?你们明明有这个能力,你们明明……”
“因为就算是我们一样要遵守规则。”杨子涛打断范琪琪,“如果你遇上了困难你有许多人可以求助,你的父母、老师,如果他们帮不了你还有法律,我们并不是你黑暗唯一的黎明。”
范琪琪嘴角轻抿,她想笑却怎么都勾不出嘴角的弧。
“你说的对。”女生低头,解开曾带给她温暖的外套,“我都穿过了,你大概也会觉得脏吧,我放这了,不要就扔掉吧。”说完,范琪琪转身走出了会场赛道。
原来他给她一件衣服,并不是对她心有善意。原来不同阶层的轻贱都可以这么体面。
我敬奉神明祈求他的庇护,可今夜我才知晓,神明从不在意蝼蚁。
……
“老头子你听,这音乐又来了。”
住在顾含章隔壁的是一对六十岁左右的夫妻,老两口没有孩子,一首相依为命。自从顾含章搬进这胡同里,因着隔壁邻居的关系,两夫妻对她很是照顾,时常送些乡下自己种的时令鲜蔬。
老大爷冲了杯热茶挨着老奶奶坐着,听着隔壁隐隐约约的音乐摇头晃脑起来,老奶奶见状捂着嘴眼睛眯成了缝,“你瞧你像什么样子,这可不是京剧调。”
老爷子一听也跟着笑了起来,“明天问问小顾这是什么曲子,这曲风我太喜欢了,有咱们老祖宗的东西,我老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