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赵员外家。
一声刺耳惊叫穿破云霄。
伺候洗漱的丫鬟,在赵宇胜的房间和密室发现了三具冰冷的尸体。
其中。
赵宇胜的尸体更是被砍得体无完肤,面目全非,头颅和脖子连接处血肉模糊。
仅靠着脊骨相连。
赵员外顿时悲愤交加。
整个府院就像炸锅一样,全都忙碌起来。
经过一刻钟的勘察询问。
赵员外很快将目标锁定在青田镇外的李田耕。
据跟随赵宇胜的家丁汇报,那间密室里,本该关着一个被劫掠而来的少女。
如今。
赵宇胜身死。
杨清儿也不知所踪。
而且,赵宇胜尸体上密密麻麻的刀伤,明显是后被劈砍泄愤所致。
此人力量孱弱,且不会用刀,与消失的杨清儿完全能够对的上。
至此。
赵员外已经还原了昨晚的真实情况,一名高手趁着雨夜潜入府院,当场袭杀一名家丁。
又挟持另一名家丁进入密室。
复与赵宇胜发生争斗,最后家丁和赵宇胜双双身死。
“此人剑法很快。”
“即便是小少爷,也被他一剑洞穿咽喉。”
“对方定是三流以上的好手。”
护院总管判断道。
赵员外眉头皱起,此人必然是李田耕找来的好手,他冷声说道:
“带上百两纹银。”
“去请青禾帮出手!”
“不管怎么说,阿胜也是他们的弟子!”
护院总管拱手:
“是。”
护院总管离去,赵员外顿觉后悔。
赵宇胜疏于管教,仗势欺人的荒唐行径,他也知道不少。
甚至赵宇胜前日里在城郊鞭笞一名妇人致死,也是他疏通衙门打点关系。
但他也只是象征性的说教赵宇胜两句。
他总觉得在这小小的青田镇。
赵家就是地头蛇。
赵宇胜现在年纪还小,顽劣就顽劣一些,长大之后会懂事的。
没成想,遇到猛龙过江。
让他断子绝后。
虽然祸事起于赵宇胜的跋扈,但这等杀子血仇,他赵员外一定要报!
……
两个时辰后。
赵家一众家丁护院,共三十几人,浩浩荡荡穿过青田镇。
来到郊外李田耕的家宅门口。
为首带队的是护院总管,一名身形高壮的中年汉子,拎着一根熟铜棍。
他旁边。
是一名身穿青袍锦缎,上绣青禾图纹的中年男子,鹰钩鼻,两眼狭长阴翳。
腰间配有一柄连鞘长刀。
这是青禾帮在青田镇的堂主,赵宇胜的内功和刀法都是他教的,算是他的弟子。
“就是这里?”
堂主淡淡问道。
眼前是一间破败的土屋。
用树枝打成的篱笆围起,柴门破落。
院子里两株枣树,被昨晚的风雨摧残,此刻耸拉着枝叶,凋零凄惨。
此情此景。
溜门撬锁的路过,都不忍心多看一眼。
带路的家丁,低声道:
“就是这里。”
“杨清儿家在对面,与李田耕家相对。”
护院总管一挥手:
“你们几个去对面那家搜。”
“剩下的。”
“跟我去搜李田耕家。”
三十几个护院分成两波,堂主和总管并肩而行,来到李田耕的土屋前。
总管径直伸手,推门。
嘎吱一声。
两扇老旧的破门发出一道生硬的摩擦响动,缓缓向内荡开。
总管瞳孔骤然收缩。
一道身影坐在堂中央,粗布麻衣,头戴竹篾斗笠。
此人头颅低垂,看不清样貌,胸前却环抱着一柄似剑非剑的竹棍。
“你们来得有点慢。”
嗡的一声轻吟。
那竹棍,竟是一柄剑?
总管感到仿佛有清风拂过耳畔。
听到一阵簌簌的风鸣声。
他似有所觉地低头。
殷红如雾。
原来这是我鲜血喷出的声音。
扑通一声。
总管的身形直挺挺向后倒在地上,两扇木门嘭的一下重新关上。
一旁的堂主骤然大惊。
他刚刚的站位靠后,只是隐约瞥见一道人影坐于大堂之上。
然后,总管就死了。
他没有看到对方出招的过程。
只是总管的脖颈上,有一道细窄的血线,正在徐徐渗出血珠。
这是剑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