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院子里这帮女人小声道:“陈营长怎么才回来,那个野男人在家里都住好几天了,这下陈营长头上是真绿了。”
“哎呀你小声点,小心被陈营长听到了,他们这些人耳聪目明,咱们说什么他们都能听到的。”
“真是为他发愁,出门开几天会,她都能把野男人带家里来,陈营长是真可怜。”
“就是,他这么好的人,怎么摊上这么一个媳妇?”
“咱们要不要跟陈营长提个醒?”
“还是算了吧,人家两口子的事情,咱们还是别插嘴了。
别说了别说了,他过来了。”
这帮女人交头接耳,陈建国路过,还真叫他听见了。
他后背僵直,脑子都在嗡嗡作响。
家里有个男人?
陈建国拎着行李袋的手紧了又紧,脑子里是临走前,她站在面前帮他整理衬衣领口的一幕。
江大海也跟在身边,这些女人的对话他也听到了。
江大海一看江翠花也在这帮人里面,一张脸拉下来,对朝自己笑呵呵走来的江翠花吼道:“翠花,回家。”
江翠花大步朝两人走过来。
“陈大哥、哥,你们回来了?”
陈建国只是点头,江大海道:“你杵那儿干嘛?赶紧跟我回家。”
江大海一吼,语气中明显不悦,大树底下乘凉的其他人心里一紧,都灰溜溜走了。
江大海想劝陈建国几句,但话到嘴边,看他脚步沉重,话到嗓子眼还是咽了下去。
江翠花跟在陈建国身后,说道:“陈大哥,晚上到家里来吃饭吧,我给你和我哥准备几个好菜,你们坐一坐吧。”
江大海看着自己妹妹跟在陈建国屁股后面眼巴巴的样子,脸色沉了沉。
“今天就算了,刚回来累了,你赶紧跟我回家。”
陈建国脑子里在想这帮女人说的话,压根没听到江翠花说了什么,他脚步沉沉上楼。
江翠花想追上去确定一下,被江大海抓着手腕扯进房子。
一进去,江大海小声训斥:“你干嘛了?你这是要干什么?
人家结婚的人,你怎么还往上贴?
你以后说话做事注意分寸,听懂了吗?”
江翠花嘀咕道:“哥,那个女人配不上陈大哥,你们这两天去开会,她把外面的野男人都带家里来了,她……”
“你闭嘴,说话做事要动脑子,这是人家两口子的事,你有什么权利去管?
江翠花我告诉你,你以后要是再这样半点分寸都没有,你就给我滚回老家去。”
话落,江大海气呼呼拎着包往客厅走了几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陈建国来到门口,掏出钥匙要去开门,就怕这扇门一打开,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画面。
手里的行李箱放在一边,他掏出烟点燃,就这样安安静静靠在墙上一动不动。
他深邃的眸子里是藏不住的慌乱。
从来没觉得旁边这扇门沉重,这会儿他没有半点勇气开门。
两根烟灭了,脚边落下一层烟灰。
她说过,两人之间要学会信任,学会理解。
他不能听风就是雨,她很好,她不是那种人。
几天不见,他真的很想她。
想到这里,陈建国做了个深呼吸。
他是个男人,要学会相信自己的枕边人。
陈建国打开门,拎着包进去后,家里空无一人。
他进去自己房间,看到床头临走时豆腐块的被子被人动过,叠得普普通通。
被子上还放着一套带有好几个补丁的男人衣服。
陈建国打开行李袋收拾衣服时,衣柜打开看到里面的衣服被人动过,陈建国心里沉了沉。
他拿出给许招娣买的红裙,拿在手里紧了又紧,犹豫一下还是拿去许招娣房间。
她的房间倒是一点都没变。
陈建国又在阳台上转了一圈,最后进去厨房倒水时,看到厨房案板上放着一个破旧洗得发白带有补丁的布袋,心里瞬间明朗。
这袋子之前破了,母亲连夜修补过,那时候他还没来部队,补丁上一针一线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袋子突然出现在这里,这说明是老家来人了。
如果他猜得没错,来的应该是老二陈保国。
大妹妹已经嫁人,老四和老五还在上学,来的人肯定是老二。
陈建国重重松了口气,他将家里收拾整齐,掐着时间打算去县城接许招娣。
一下楼,在楼道里碰到张庆东。
张庆东道:“哥你上哪儿去?”
“自行车借我,去接你嫂子。”
张庆东本想去看看江晚的,想到陈建国去的地方比自己去的地方远,说道:“那你捎我一路,我去看看江晚。”
这段时间一直在忙,这次走时又忘记给那小丫头留钥匙了,就怕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