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帝王。
至高意志。
隔着漫长的距离彼此互相凝视着。
金色的潮汐,大树,舰船;飘零的羽翼,十字,圣光。
“行了,你就送到这儿吧。”白维对着芙萝娅说道:“接下来的战场,你就不要靠近了。”
芙萝娅微微一怔,伸出手,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她欲言又止,也不知该如何挽留。
那的确不是她能踏入的领域。
白维轻轻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不论这一去我能否回来,你都要好好的,如果欧罗巴待不下去了,就把人带着,大不了去其他地方避一避祸。”
“千万别学我,遇到大事,记得风紧扯呼。”
听着这哭笑不得的话语,芙萝娅挤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说什么丧气话……”她埋怨道:“你这混蛋,事到如今,非要让我哭出来你才甘心么?”
“哈哈哈,抱歉。”白维轻声道:“这当然不是遗言。”
她被抚摸着脑袋,低垂着面颊,过去这种抚摸会让她暴跳如雷,可如今她反而希望这种抚摸更长一些。
等触感远去,她回过神眺望而去,一条金色长阶浮现。
白维迎面走向至高意志所在的天堂圣山,平静的声音传遍天堂万里绘卷,掷地有声的回响。
“来……”
“战!”
一句话劈成两个字,第一个字的余音拖的很长,第二个字落下的干脆利落。
在第二个字下落的瞬间,天堂圣山之巅发生了一次震荡。
端坐于天堂中的巨人虚影的左手举起,一抹金色的流光穿行而过。
【至高意志】
【综合等级:?】
无法判断的综合等级,这意味着对方的等级或许比自己更高,实力或许比自己更强。
倒也是啊……至高意志如今的王座还在。
世界王座是唯一的,这座天堂山中的王座也是货真价实,端坐在这里,至高意志仍然具有统御一整个纪元的权能和地位,仍旧是世界王座。
那么黄金王座又是怎么一回事?
要么它是假的,要么它并不完整。
白维脑海里瞬间流转过很多的猜测,只是这些猜测全部都没了意义。
这一战将会是生涯最艰难的一战,他知道,但也别无选择。
神秘与神秘交相辉映,天空只留下了金色和白色的光芒交织。
欧罗巴的大地上数之不尽的人去眺望着夜空,明亮的光芒照亮了极夜宛若白昼。
圣教国的信徒们跪下来朝拜至高意志,那是他们的信仰所在,同盟国的居民们望着黄金的辉光,心有凄焉。
地狱界中地狱君主们也在窥探着这一战。
巴尔舔着嘴唇,捂着心口,一阵阵钻心疼痛让它龇牙咧嘴……神域一战后,它起码得休养生息个千年,叹了口气:“算了……没胆子去敲黄金和至高竹杠。”
火山口中的地狱君主阿尔比恩也垂下脑袋,闭目沉睡,用翅膀盖着眼睛,骂了一句:“把我打成重伤,逼我休眠还不关灯,闪死了!欺魔太甚!”
四海龙宫当中,东海真龙的老爷子睁开了眼睛,微微昂起脑袋,然后缓缓摇头,又重新进入睡眠,只是不经意的哼了一声:“那边的事,你们都别管……西海那小子,别逼老夫拿大耳刮子抽你。”
瀛洲天守阁,德川千代抱着膝盖眺望远方:“可惜我现在动不了,邪神在蠢蠢欲动,哎……”
明国首都的一座院子里,有一名中年人背负着赤霄剑,拔出了剑锋半尺,却又收了回去。
“难得大明出了个武神,却在西方待着,上一次还欠了这小家伙人情,本想着能不能借一剑过去,可惜对方倒是不领情,或许也是轮不到老朽来帮忙啊。”上位英灵摸了摸胡须:“也罢,也罢。”
东部军区,夏龙雀靠在门框上,低声呢喃:“你可得活着回来见我。”
一家花店中,姬洛阳合上书本,无心看书,她喃喃低语:“我不相信这辈子也还是几面之缘。”
而花店对面的门前,假期返回金陵的白星回推门而出,门口放置的一座观音像居然无声破裂。
她见之沉默:“难道是兄长出事了么?”
唯识宗佛寺,圆真和尚正在给几个小沙弥言传身教,他说到兴头上忽然隔空打了几拳,但忽然间,手腕上的佛珠破碎散落一地,他停顿在原地,沉默的仿佛一座佛雕,与之前的欢快氛围判若两人。
小沙弥问道:“……大师兄,你怎么了?”
圆真低下头:“贫僧,有些想念一位朋友了,希望他安好。”
瀛洲旧江户,柳生霜月按着心口,忽如其来的一阵心悸感让她微微目眩,甚至无心去聆听一旁樱井思的认真弹奏,她走神了片刻,喃喃低语:“……哥?”
樱井思停下弹奏:“霜月姐姐,你没事吧,哪里不舒服么?”
柳生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