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调解室,原沐雨已经在这里等着了,和他在一起的还有两个小警察。
原沐雨真挺惨的,头上扎着绷带,脸上缠着纱布,脑袋肿得像个猪头,看到我们进来立刻指着陆有光说:“就是他打的我!”
陆有光大喇喇往椅子上一坐,翘着二郎腿说:“赔多少钱,说吧!”
这里不是我的主场,我便不动声色地站在他身后。
原沐雨咬着牙道:“十万!少一分都不行!低于这个数,你就去坐牢吧!”
好家伙,他真想提车啊?
陆有光摇摇头:“你一个学生能有多少钱?十万肯定拿不出来,赔我一万块吧。唉,我就是太善良了,见不得别人生活太苦。”
不在外贸学院,原沐雨的身份发挥不出威力,自然也没有了平时的从容和淡定,当场急得又跺又跳:“是你赔我,不是我赔你!”
“对啊,你赔我。”
“……”
原沐雨懒得跟他废话了,只能看向旁边的警察。
两个警察都转过头去,假装没看到他。
“……我找你们所长去!”原沐雨站起身来,气冲冲地就往外走。
“吱呀——”一声,调解室的门开了,一个肩上扛着两杠一星的中年警察走了进来。
“胡所长,我想死你了!”陆有光好似看到家人,迅速迈步扑上前去,抱着他的脸颊猛亲。
正往外走的原沐雨看到这幕,整个人都愣住。
“行了行了,有完没完,怎么回事?”胡所长嫌弃地将他推开,又擦了擦脸上的口水。
陆有光迅速把事情讲了一遍。
当然在他口中都成了原沐雨的错,是原沐雨先刺激他、侮辱他,最后两人才打起来。
“胡所长,我脑子疼、肚子疼,感觉自己受了内伤,必须到医院去检查一下……啊,我不行了,快成植物人了……等我死了,胡所长帮忙多烧点纸,你也知道我没什么亲人……最好烧十八个纸扎女模特……”陆有光一边说,一边倒在地上,并且开始打滚。
我目瞪口呆,心想这才是正经的流氓啊,这一手恐怕一辈子都学不过来。
“他在撒谎!是他单方面殴打我,自始至终我都没有还手!”原沐雨再次急得跳脚。
胡所长看看猪头一样的原沐雨,又看看身强体健的陆有光,当然明白怎么回事,幽幽地叹着气说:“你说你,惹他干嘛啊……”
最终,原沐雨只掏了五千块,就顺利地走出了大学城派出所,就这还是在胡所长一次次“相信我,这是为你好”“赔他五千块,少了后续很多麻烦”“以后惹谁都别惹他”的劝告下才不情愿地出了钱。
站在派出所门口,我和陆有光兴奋地分着赃,他两千五我两千五,还是干这行来钱快,比卖清洁剂快多了,怪不得他不愿意去上班。
一回头,原沐雨也出来了,脑袋仍旧肿得像个猪头,在寒风中冷眼盯着我们两个。
“哟,这不财神爷吗?”陆有光皮笑肉不笑,眼神中却蕴含着无数杀气:“来,你再提声钟远试试,今天打得还不过瘾,钱收得也不够多。”
原沐雨没有接他的茬,而是一字一句地说:“可以,在外面,我惹不起你们这些社会人!但在外贸,你们休想卖出去一瓶清洁剂!这句话,我说的!”
说毕,他便迅速下了楼梯,招手上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一千瓶的业绩应该完成了吧?”陆有光转头看我。
“完了,但想转正,还要卖五千瓶。”我讲了下今天在公司的事。
“……草,这个颜玉珠,看她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陆有光骂了一句,问我:“咋整?”
“老哥,如果真的背景雄厚……”我沉沉说:“我不反对使用暴力!”
陆有光一笑:“就等你这句话!好,等我安排吧!嘿,在云城,有狼哥在,尽管撒开了折腾去!”
我俩商量了一阵后,便各回各家。
当然,我所谓的家就是学校。
照例找向影吃了晚饭,然后将她送回宿舍,正准备回男寝楼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起。
“哎,颜主管。”看到是颜玉珠,我立刻接起来。
“人工湖,西边的凉亭下。”说完,颜玉珠就挂了电话。
十分钟后,我便赶到了凉亭下。
这时候夜幕已经完全降临,校园里各处的景观灯也亮起,平静的湖面宛如一面镜子,倒映出周围建筑物的轮廓。
偶尔有风吹过,湖面荡起层层涟漪,还有不知名的鱼儿时不时跃出来透个气,远处还有蛙鸣和虫叫声此起彼伏、交织一处。
颜玉珠站在凉亭下,两边是随风而起、轻轻摇曳的杨柳,现在的她换了一套红色格子裙,脚上蹬着一双露出脚趾的凉鞋,肩上挎着一个黑色的香奈儿包包,两条又白又直的大长腿彻底展露在我眼前。
虽然是春天了,但到晚上还是很冷的,颜玉珠肉眼可见的在打哆嗦,本来鲜红的嘴唇此刻也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