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兵荒塔是叶荒帝的本命帝兵。
传说是由夏皇鼎破碎后的帝兵材料加上天外息壤重铸而成,拥有极为恐怖的威能,仅次于究极帝兵登闻鼓和帝兵道始钟。
在最后一战中,叶荒帝被一尊大魔偷袭,临死前叶荒帝将那尊大魔封印在荒塔之中,就此荒塔陷入沉寂。
此后数十万年,叶氏无人可以压制荒塔中镇压的大魔。
荒塔也已经数十万年未曾复苏。
此时一朝复苏,魔气滚滚,恐怖气息让帝星都开始摇晃,叶氏族人瞬间死伤无数。
“我成佛时,佛生无量,无天、无法、无众生,十世轮回,归来!”
尸山血海中,佛音越来越重,那尊由气血勾勒的血佛法相巍峨,一道血轮笼罩在法相头顶,血海浮屠,将整个天幕都染上了一片血色。
与此同时。
一道血色光柱冲天而起,直上叶氏帝星,好似与帝兵荒塔中镇压的大魔遥相呼应,使得帝兵震颤,竟要脱离叶氏帝族。
“我们为佛祖做了嫁衣。”
李玄策看着那血海中沉浮的佛祖,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此时他立身之地一座座通幽阵基在坍塌。
佛祖化众生,鸠占鹊巢,正在争夺通幽杀阵的控制权。
李玄策是望气士,自苏如言出法随受天诛而死后,他便自然而然成为望气士一脉执道者。
三年多来。
他以天地为棋盘,以苍生为棋子,布下一座座通幽杀阵,虽然将先天九帝暂时困在杀阵之内,却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他的大道和通幽杀阵相连,包括岷山关这座还未激活的杀阵!
此时佛祖鸠占鹊巢,大道反噬之下,让他瞬间变得苍老起来。
“帝兵荒塔中镇压的是佛祖肉身,阻止他!”
李玄策猛地割开手掌,双手结印,一座虚无沙盘在他眼前演化,正是十万邙山。
他伸手向沙盘上的岷山关指去,如指点江山,一缕鲜血从指尖流淌而出,化为一条血色小龙,在沙盘游弋盘旋。
鲜血越来越多,那条血色小龙仿佛生出了灵智,发出一声愤怒的龙吟!
下一刻。
李玄策体内走出一道白衣阴魂,脚踏龙首,手撑沙盘,好似撑起一座天地。
一道古老而晦涩的声音从他口中响起。
“人族危亡,大厦将倾,人皇座下望气士一脉第九十九代相主李玄策,愿以此残躯合道十万邙山,献祭肉身,献祭阴魂,祭献苍生,为人族斩佛!”
仿佛言出法随。
当李玄策话音落下,岷山关开始颤动。
紧接着是十万邙山开始崩塌。
好似有一条巨龙在地底翻滚,顷刻间风云色变,山野间响起鬼哭狼嚎,人族、妖族、神魔万族,上至返真境大宗师,下至蝼蚁,沙盘之内的生灵在瞬息之间尽数死绝。
李玄策回头看了一眼。
眼底满是悲凉,轻声道:“诸位,我只能陪你们走到这里了!”
下一瞬。
他脚下那条血色小龙迎风暴涨,一口吞下李玄策,连同他一手托起的沙盘都吞入腹中。
好似整个十万邙山的天地之力都加持在了血色小龙身上,让它的威压变得格外恐怖,瞬息之间踏入圣境,而且还在疯狂暴涨。
“他这是在干什么?”
王琉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他献祭了自己,献祭了一切...”
柳七神色悲切,轻声道:“望气士一脉传承万古,以天地为棋盘,视岁月长河如溪水,哪怕是岁月长河被斩断,他们的传承也未断绝,人皇镌刻山河,铸人皇印,就是第一任相主的手笔,李玄策是这一任相主,他献祭一切,只为一瞬!”
“只为一瞬.....”
王琉看着那条闯入尸山血海的血色巨龙,握剑的手微颤,轻声道:“我会抓住那一瞬!”
“原来是相主的徒子徒孙,若相主亲临,本座转身即走,可惜,可惜你弱小如蝼蚁,又如何挣脱得了本座的五指山.....”
尸山血海中那尊血佛神色悲悯,手掌抬起瞬间化为一只遮天蔽日的佛掌,长达千丈的巨龙在那手掌下竟仿佛变成了一条泥鳅,被轻轻镇压,龙吟转为悲鸣。
柳七负在身后的浩然开始震荡。
李玄策献祭自己的一切再加上十万邙山,竟连瞬息都无法支撑。
若让佛祖彻底掌控通幽杀阵,再释放荒塔中的佛身,恐怕整个大荒都要被他度化。
“你身上那把剑很重。”
仿佛是感受到浩然的震荡,佛祖低头看向柳七,慈悲笑道:“当初玄奘偷走十二品金莲,本座蕴养数十万年的香火愿力尽数化为乌有,今日你背负亿万生灵,正好填补空缺,这就是因果。”
“在下不信因果!”
柳七手掌缓缓握住剑柄,他背负浩然,亿万生灵临死前的怒意和不甘藏于一身,一旦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