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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辩经 (第2/4页)

象。实则应该是一个会藏拙,有城府的人物。和尚觉得自己躲在这里若被看到人影,有些不妥,于是走出来,将桌案边最亮的一盏油灯移动到最近处。然后又躲到屏风后。他知道夜间窥视,都是暗处看明处,明处断然看不到暗处,这样才保险。

老包引了两人进来。和尚从屏风缝隙处望去,第一位是文彦博,第二位须发皆白,他竟然还认识,十多年前曾在宫里见过,正是晏殊。

晏殊拄着拐杖,看上去老的快走不动路了,还是老包亲自搀扶才走进来。老包没有让旁人搀扶,看来把院子里闲杂人都屏退了。

三人进了大堂也不说话,各自找一个角落坐下。一语不发。文彦博东张西望倒是望了几眼屏风,但是没有靠近看。

只一会儿,有人进来献茶。然后包拯抬手将送茶人叫到跟前:“你先回避,没有召唤不要进院子。”

那仆人赶紧离开。现在大堂里只剩下了四个人。

场面竟然又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没人愿意挑个话头开始说,甚至连官场上惯常的寒暄都没有。可见人人心里都有鬼。

还是包拯决定打破这场平静,于是他先起身,先给两位客人各作了一个揖。

“晏枢相今日亲来,必然有大事教我?”

晏殊颤颤巍巍起身,拱了拱手,却欲言又止。

边上文彦博先开腔:“这些日子老拙自知无甚帮衬,也不曾来。却不知宫里案子如何?”

“禀文相,倒是有些眉目了。”

“有些眉目?”

“嗯,我刚与存中谈过。他看破了些许手脚。那弥勒教虽然换了首领,风格与前不同,然而落笔处无非还是蛊惑人心。还是妄想撬动我大宋的人心。”

“果然,果然还是人心。”

那边厢晏殊终于开口说话。

“晏枢相是说‘果然’?”老包故作疑问。

“今日老朽来,就是开门见山的。”晏殊说。

“如何开门见山?”

“实则,我与文相公,在那教里也安插有内应,只是近日被贼所戮。断了消息。”

“哦?二位相公竟然还有此先知灼见,竟然有内应在敌内部?”老包作惊讶状。

“包龙图不必惊吃惊。呵呵……”文彦博冷笑,他看出包拯是故作惊讶。

“只是为何不早说?”

“不早说?”晏殊捋了捋白须,“此时该如何早说起?”

“何时发生,便何时说起?”包拯道。

“那便要从三十年前说起了。”晏殊道。

文彦博起身走到屏风前,向后面张望,他大概觉得平日这里没这个摆设。但是近处光亮照得发亮,也看不透着屏风了。

那边倚老卖老的晏殊继续讲他的故事。

“包希仁可知,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智者不陷于覆巢的道理?”

老头子说不立危墙之时,文彦博还在打量那屏风。看的老包都有些毛了,按礼数说,他不应该绕过屏风去看一眼,但是万一他真绕过去看到和尚,倒是让包拯有些难堪。

“学生,愿闻其详。”

“昔太甲不明而虐,不遵汤法,乱德。伊尹放之于桐宫。伊尹摄行政当国,以朝诸侯。帝太甲居桐宫三年,悔而自责,伊尹乃迎帝太甲而授之政。帝太甲修德,诸侯咸归殷,百姓得以安宁。”

“此乃太史公所录殷商旧故事?”

“以包龙图所见,伊尹算是大贤还是大逆?”

“依我看么,自然是大忠大贤。然而学生驽钝不知于危墙之说有何干系?”

“呵呵,我大宋可有太甲乱政的危局?若是危局可比危墙?”

“似乎没有啊。”

“我虽与范希文政见不一,却又独敬重他在《岳阳楼记》里,先天下之忧而忧之论。不见危墙,只是未有,先天下之忧的先见之明。而伊尹霍光之类,都是有洞见危墙的先见之能的。”晏殊道。

“依我看,每朝都有太甲之危,而伊尹霍光这般大决断的贤相却不多见。”文彦博突然说话,他终于停止了对屏风的研究,返回来一唱一和。

“文相亦有高见?”

“论语言:大德不逾闲,小德入可也。常言也道,君子之有所为,有所不为,凡大节不亏,则小节不拘。”

文彦博大概嫌老头子进主题太慢,他决定再挑明些。

“哦?”

“天子亦有不明之时,若不明,我等奈何?”

“难道是法伊尹霍光?”包拯道。

“倒也不必那样。自董仲舒起,君臣间便有常例,君臣以天道论为政有无失德。凡德政必有祥瑞,恶政则有妖孽横生。故而,君臣借天命论行政得失,各有论述,各自进退,不必伊霍那样刚硬。”

“这些,我们似讨论过?”老包说。

“然而,世事难料,谁承想……”

“然而!”一边晏殊加大嗓门,压过文彦博强行插话。“然而,先帝聪慧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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