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踹,不过我还是比较怕鞭子,所以……”
辰安,“既然做错事,便应该去道歉,她是你阿娘,不管怎样都是疼你的。”
“咦?”听了这话,谢洄一脸惊讶看着辰安,“我阿父也是这么说。”
辰安微微垂眸,淡笑不语。
*
另一边。
午膳过后,谢灵毓又被裴睿帝请去太极殿议事,所议之事还是那桩关于梁地美人的旧事。
裴睿帝看着满臣上奏的折子便知是谢灵毓授意的,无奈之下只能将人请来打算亲自说服。
短短四年,他已经纳了三十多位美人,为了权衡各方势利,谢灵毓还要求他雨露均沾,每每这个时候裴睿帝都会怀疑谢灵毓是不是蓄意报复他。
太极殿除了谢灵毓,还有王筠笙以及内阁几位大臣,见谢灵毓来了纷纷行礼。
“谢卿,你来的正好,孤与诸位爱卿正在商议梁地和亲之事。骁远将军青年才俊,勇冠三军,孤记得他到现在还未成家,孤的意思……不如将梁地公主许给骁远将军,配成天作之合?”
谢灵毓微垂首,看着是谦逊,实则矜贵无比,“君上三思。梁地那位公主乃梁王发妻之女,颇得梁王喜爱,君上将公主赐给江将军恐怕会让梁王以为我朝并无交好之意。国策在前,还请君上为了江山社稷委屈一二。”
裴睿帝,“……”
你怎么不娶?
谁不知道帝师出使梁地,公主第一眼看中的就是这位举世无双的灵玉公子,听闻他已有妻室甚至自甘为妾,后来听说这位帝师的正室乃新晋陆地神仙,梁王担心女儿被打死立马改口。
大臣们惯会见风使舵,眼见裴睿帝完全被压制,纷纷附和谢灵毓。
“君上,帝师大人所言甚是啊。”
“望君上以江山为重啊!”
裴睿帝转头看向一直没表态的王筠笙。
王筠笙思忖片刻,双手作揖,“君上,三思。”
裴睿帝,“……”
*
从太极殿出来,天色已暗,谢灵毓坐上马车直接回了谢府。
方才在殿中议事时,他手里还拿着谢洄雕刻的木块,比起朝堂之事这个小祸坨子更叫他头疼。
“公子。”
马车在谢府正门停下,谢灵毓掀开轿帘便看见墨荀一脸谄媚迎了上来。
谢灵毓神情淡淡,“谢洄回来了?”
墨荀点头,“回来了。小公子憋得慌,硬是要去京郊抓鱼,属下实在拿他没办法。公子恕罪。”
谢灵毓扫了墨荀一眼,“他现在在哪?”
墨荀,“在院里看书。小公子一回来就在看书。”
谢灵毓眼尾挑了挑,转头进了大门,穿过正堂直接去往谢洄的小院。
才穿过廊下,远远隔着一堵墙便听见里面传来胡闹的声音。
谢灵毓皱眉,墨荀脸色微变,这小祖宗,不是说了回来先消停吗?
院里,谢洄身上披着一块素锦薄被,双腿盘坐在石桌上,春杪、槐序几个侍女配合着跪拜。
“我佛慈悲!阿弥陀佛!”
谢洄全然不知自己要大难临头了,还学着辰安的样子玩得不亦乐乎。
看见这一幕,墨荀的心脏都吓停了,颤颤巍巍看向谢灵毓。
谢灵毓面上不动声色,眸光却已经黯了下来。
“你们在做什么?”
院子里的人没想到谢灵毓这个时候突然回来,措愕不及。
谢洄看见谢灵毓眼睛一亮,从石桌上跳下来,兴冲冲跑向谢灵毓,“阿父。”
从前,谢灵毓都会蹲下身将他高高抱起,即便罚他也都会先抱他。但这次没有,谢灵毓错开了一步,冷冷看着谢洄,“你在做什么?”
谢洄从未见过父亲如此严肃,顿然有些不知所措,“假……假扮佛子。”
谢灵毓,“今日去安业寺了?”
谢洄点头。
谢灵毓蹲下身,将手中摩挲了一天的小方块放进谢洄的手里,而后什么都没说转头走了。
“阿父!”谢洄看着手心的方块,想追但已经追不上了。
顿然,他有些委屈,肩上的被子缓缓滑落在地。
墨荀看着心疼,连忙牵他的手。
谢洄红着眼,“荀叔叔,阿父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墨荀蹲下身摸了摸他的头,“别哭了,要哭的是荀叔叔,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见墨舟最后一面。”
*
谢灵毓回房便去了书阁,平时不管他再忙,只要顾妙音和谢洄在家,他总会抽出时间一起用膳,但这次他连晚饭都没有吃。
“叩叩叩——”
门外响起敲门声。
“阿父,是我。”
谢灵毓眼眸微动,慢慢放下手中的书,“进来。”
一只小胖手先推开一条门缝,随即又用身子抵开门页。谢洄探头,小心看了谢灵毓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