毡后马不停蹄赶往豫章渡口。
谢灵毓斜斜靠着软榻,目光细细打量着轿内奢华的软供,短短一夜之内竟能完全拿捏一城蛇头,看来她除了会舞鞭子,也还是有几分谋略的。
清晨的渡口,人本就不多,再加上雷烈为了方便顾妙音出行特意严控渡口,眼下除了两艘紧急加运的黑船,也就只有顾妙音那一艘船靠港。
谢灵毓比顾妙音先到渡口,但未免枝生意外,他拒绝了先登船。
彼时,另外两艘黑船正在装货,随船的护卫趁机休息,三三两两站在码头唠嗑。
“也不知京安的水域何时再开,咱们这货每回都只能卸在瑶郡再转途去京安,实在是繁琐。”
“你就别抱怨了,好歹咱们这货还能送进京安的贵人府中,崔家可比咱们心急多了,君上的戒严令现在还没撤,崔家的美人就是再销魂送不上贵人们的榻,那也白瞎。”
“听闻君上下了诏令,什么时候谢家老郡公的尸身被天葬了,便什么时候撤了戒严令。”
“说来也是瘆人,那可是谢家的老家主啊,君上竟将他的头颅挂在城门,身子悬在午门暴晒,半月光景,尸身早已腐烂都现了白骨。”
“这算什么?更歹毒的还是那些世家,听闻他们为了让君上早日撤销戒严令,偷偷在老郡公尸身上做文章,引得成片兀鹫过来蚕食。”
他们的声音并不大,但谢灵毓自小五识过人,这些话一字一句都入了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