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已是第二天,周卿言上了早朝之后直接和傅将军去了将军府,我虽忐忑不安,但也只能待在府里焦急等待,用午膳时玉珑说找不到阿诺,我只以为阿诺贪玩,不知躲在府里哪个角落,可直到玉珑和管家带人在府里翻了个遍,却仍找不到人时才惊觉出了问题。
玉珑安慰我说,阿诺可能只是偷溜出府玩去了,并不一定出了事情,但我深知阿诺虽然顽皮却不会不说一声就出门,除非他在做某些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
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
莫非阿诺跟锦瑟出去了?
我越想越有可能,毕竟他在京城人生地不熟,除非跟我们一起,不然决不会一个人出府,但若是一直挂念的锦瑟约他出去,即使我警告过他不许接触她,他还是会瞒着我偷溜出去。
我虽然这样想,却也不能断定就是锦瑟带走了阿诺,只能让管家和玉珑带人继续寻人,我去锦瑟那边打探下消息,但刚出了大门就被一名相貌普通的男子拦下。
那男子二十五六,身穿一身灰色布衣,面无表情地说:“你可是沈花开姑娘?”
我警觉地眯起眼,说:“正是。”
他眼神透着一股冷意,淡淡地说:“沈姑娘若是想救师弟的话,就请随我来。”
我眼皮一跳,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你是谁?”
“你不用管我是谁,知道你师弟在我手里就好。”他递给我一样东西,正是以前我送给阿诺的一个木雕,这是他最喜欢的一个,平日里都带在身上当作护身符,“姑娘不用想着通知其他人,直接跟我走就好。”
我握紧了木雕,说:“好。”这人不管是谁的手下,绑走阿诺都是为了引我上钩,我明知这是个陷阱,却不能不去。
布衣男子在我前面,带着我穿梭在京城热闹的街道中,身形矫健、脚步轻盈,快速走了许久呼吸仍平稳有序,明显是武功不低的习武之人。
路过一处刀具摊时,我不动声色地扔给老板一锭碎银,在他张口准备说话时狠狠瞪了他一记,他立刻噤声,任我迅速摸走了一片轻薄的刀片后也不敢作声。
我将刀片藏在指缝中,装作无事般继续跟在他后面,途中两人没有对话,他似乎很习惯这样的沉默,我则在猜测他到底是什么身份,照他的武功高低来看,最有可能的便是国舅养的那一批杀手,为了确保能杀掉我才绑走了阿诺。
可他们怎么会知道阿诺对我有多重要?
这个疑问不久后便得到了答案。
破烂的寺庙内,阿诺全身被五花大绑地丢在地上,口里塞着一块破布,正呜呜咽咽地对一旁的少女说些什么,那少女衣着精致,姣好的脸蛋上满是笑容,扬扬得意地对我说:“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我忽然觉得十分无力。
阿诺是我的死穴,这件事情周子逸知道,锦瑟也知道。
锦瑟为了引我到这里,竟然绑架了阿诺,那个我们共同的师弟,一直爱慕她跟在她左右的阿诺。
不过比起扬扬得意的锦瑟,坐在一旁惬意喝茶的面具男子更为让我担心。
布衣男子已恭敬地站到了面具男子身后,显然那才是他的主子,也是今日这事情的指使者。
面具男子身着华服,从体形看有四五十岁,虽看不到脸却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威严气息,一看便知不是普通人。
回想我这一年内遇上的人,能惹上的非普通人,除去周卿言,便是一直都没见过面的国舅爷。
“锦瑟,”我冷冷地看向锦瑟,“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她丝毫不知事情的严重性,手指调皮地玩弄着胸前发丝,笑嘻嘻地说:“你看不出来吗?”
阿诺见到我后早已把视线投注在我身上,口齿不清地一直在说些什么。
我看了眼阿诺,示意他冷静下来:“你和我之间的事,为什么要连累阿诺?”
“不连累他,怎么能威胁你呢?”她嘴角挂着一抹残忍的笑容,语气却天真无邪,“你武功那么高,我打不过你啊。”
“所以?”我挑眉,淡淡地说,“用阿诺威胁我就可以杀了我?”
“我说过我打不过你啊。”她指向一旁喝茶的面具男子,笑着说,“但我有帮手。”
我深深地看了面具男子一眼,说:“你会害得我们三个人都没命。”真是天真得近乎愚蠢,被人利用了不自知还沾沾自喜。
她摇了摇手指,义正词严地纠正:“不是我们三个,是你和阿诺两个。”
阿诺听到这话,眼里露出了伤心欲绝之色。
我叹了口气,说:“你可知坐在那里的是谁?”
锦瑟有些不耐烦,说:“你只要知道那是帮我来杀你的人就好了。”
我兀自说:“坐在那里的是国舅大人,他杀我不是为了帮你,是为了自己。”我看向一直看戏的面具男子,问,“我说对了吗,国舅大人?”
面具男子将茶杯递给布衣男子,缓缓拍了拍手,说:“不愧是丞相喜欢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