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翊珩沉了脸:“如何会追不上?”
东宫暗卫竟到此般地步了?
冷峻的面上,神情极其不悦。
暗十八惶惶不安,垂首如实作答:“属下今日奉命暗中护卫两位殿下,殿下示意属下时,属下立时赶出宫门去追。追是追上了,追到的马车内竟是空无一人,属下这才意识到上了对方的当。当时对方大抵用了调虎离山之计,亦或声东击西,亦或旁的什么法子。”
他拱手抱拳:“属下知错,还请殿下责罚!”
在夜翊珩看来,东宫暗卫不能犯此般错误,面色冷沉,极度不悦。
关系到他的太子妃之事,一点小小的纰漏,他都不能忍。
黎语颜瞧出来了,当即放开百里峥嵘的胳膊,两只绵软的小手双双捏住了夜翊珩的手指。
“殿下莫动怒,暗十八行事无错,要怪只能怪对方此次是有备而来。”
百里峥嵘见姐姐都这么说了,再加他对东宫暗卫的了解,帮忙开口道:“是啊,姐夫,此事有蹊跷,一个女子从宫门出去,能迅速消失在东宫暗卫的眼皮子底下,我想很大可能有帮凶。”
此刻到底是在皇宫通往东宫的半道上。
为防隔墙有耳,一行人尽快回了东宫说话。
到了寝宫会客的厅堂内,三人坐下,暗十八则惴惴不安地躬身立在一旁。
春柳上了茶水。
“谢过春柳姐。”百里峥嵘笑得灿烂,而后猜测,“姐姐姐夫,你们说会不会是季清羽搞的鬼?”
“小山的意思是季清羽与虞莹蕾勾结在一起?”
“姐姐说,有可能么?”
黎语颜摇头:“他们二人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去。”
这时,陌尘进来禀告。
“太子殿下,属下查到近来梁王与西漠势力有所往来。不仅如此,梁王还亲自去了一趟季家盘踞的山头,瞧他们谈笑风生的模样,许是达成了某种意见。”
话听到此处,夜翊珩倏然出声:“孤知道了,虞莹蕾当是被西漠势力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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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载着虞莹蕾的马车,直接奔向了贤王府。
为防止她的行踪暴露,同样规制的马车适才从接到虞莹蕾刹那开始,往不同方向逃窜而去。
虞莹蕾及时翻到解药,直接吞下,连一口水都来不及喝,便问向对面戴着黑色帷帽的女子:“你是谁?”
“为何救我?”
“到底有何企图?”
女子笑出声,笑声分明悦耳,却在深夜寂静的王府中,尤显空灵诡异。
“你这么多问题,我该回答哪一个?”
“莫非你是夜拾的人?”虞莹蕾猜测。
服下了解药,身上好受了些,左右不会毒发了,她这才有心思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然而,捏着杯子的手,却颤个不停。
说不害怕,是假的。
她怕在宫里逃过一劫,此刻眼前戴着黑帷帽的女子,也是来要她的命的。
“夜拾?”女子又笑,“夜拾是何许人?”
“哦,容我猜一猜,天晟皇帝的第九个女儿名唤夜玖,那么夜拾便是他的第十个女儿了。”
女子在屋中环视一周,挑了把太师椅坐下,挑了个二郎腿,语调嫣然地问:“我猜得可对?”
虞莹蕾确定对方不是夜拾的人,心下放心不少。
她在天晟没多少死敌,除了东宫,还有已死的夜拾。既如此,眼前此人应该不是来要她的命的。
当即也坐下了,大着胆子问:“你为何救我?”
女子忽然大笑:“我没想救你。”
救人纯粹是无心之举。
她是想掳了贤王妃,拉拢夜振贤,如此尽可能地在天晟拉拢更多的皇子势力。
至于为何要回贤王府,那是想挟持了贤王妃来胁迫夜振贤。
还有诸多马车的缘故,全因她不想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没想到阴差阳错地救了眼前这个蠢女人。
不过,如此也好,夜振贤便欠了她一份大人情。
虞莹蕾心慌不定:“你究竟是谁?”
女子伸出手,欣赏着自己指甲上的艳丽蔻丹,语调不疾不徐:“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与我为伍,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黑纱下,犀利的眼眸落向此刻心慌不安的小女子:“你说呢?贤王妃。”
虞莹蕾深深吸了一口气:“你想要我为你做什么?”
今夜多亏了眼前神秘的女子,若是没有她,她确实不能肯定自己能否及时回到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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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季清羽与冷松悄然回到偏僻的宫殿角落。
角落里,两名被敲晕的太监正酣睡着。
季清羽与冷松对视一眼,脱了身上的太监服饰扔还给他们,穿上自己原本的袍子。
为防万一,冷松细心地帮两名太监穿回了他们的太监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