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周东北睡的非常好。
洗漱完以后,他披着大衣出了屋,昨晚后半夜下雪了,院子里铺了厚厚一层。
“二哥?!”
一个清脆的女孩声音响起,周东北扭头看去。
“盛夏?!”他脱口而出。
是东侧邻居,小丫头手里端着搪瓷脸盆,用力把水泼了出去,好大一片雾气腾起,仙境一般,遮挡住了两个人的视线......
盛夏比自己小一岁,一直和老嫖、二虎他俩同班。
因为自己上面有个姐姐,所以从小她就习惯喊自己二哥。
小丫头个子不算高,多说162公分,不过长得好看,性格更是飒爽!
上一世,自己每天闷头上下班,到了社会上以后,更是多少天都不回家一趟。
不知不觉间,黄毛丫头长成了大姑娘。
可那时自己已经成了远近闻名的二流子,饥一顿饱一顿,自卑刻进了骨头里,更不愿意和她多接触。
人和人的缘分,往往就是那么一刹那,没抓住的话,就会失之交臂。
直到1993年她结婚,才发现自己好像丢了点什么......
那天,自己喝多了,趴在炕沿上整整吐了一夜。
人总是这样,熟悉的地方没有风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2002年,自己在省城看了部韩国电影,叫《我的野蛮女友》,发现里面那个刁蛮的丫头,无论性格还是长相,竟和盛夏有着七分相似。
2004年,又看过一部武侠连续剧《天龙八部》,饰演王语嫣的女演员叫刘亦菲,与她也有几分神似。
雾散了,盛夏往前走了几步,站在了板杖子后,踮起了脚。
周东北仔细端详,没错,这丫头简直就是刘亦菲和全智贤的结合,只不过穿的屯了点。
两个人小学时还经常一起上下学,上了初中以后反而很少来往了。
那年代,男女生走近了,就会受到嘲笑,关系自然也就淡了。
他清楚的记得,好多次两个人挎着书包回家时,后面一群坏小子齐声呐喊:姑娘和小子玩,天天抱小孩儿......
“二哥,你咋了?”
盛夏见他盯着自己怔怔出神,不由想起母亲的话,难道真被打傻了?
“哦,没事儿!”周东北回过神儿来,呵呵一笑,“上班了吗?”
盛夏的眉毛,并不是那种柔柔弱弱的古典柳叶弯眉,相比之下要粗了一些,更浓一点。
听到他的问题,这双颇有性格的眉头微微皱起,“你上周问过我了!”
“是吗?”周东北干笑两声,自嘲道:“睡糊涂了,呵呵!”
盛夏笑了起来,一口小白牙,乌溜溜的大眼睛成了两弯月牙。
她有着一头黑色茂密的长发,很随意的用一条白手帕扎在脑海,穿了件碎花棉袄。
冬日清晨暖阳下,青春、靓丽,这是一种让人怦然心跳的、原生态的美,美的让周东北一阵阵眼晕。
看来甭管多少岁的心理年龄,男人都喜欢18岁的大姑娘!
记得她没考上大学,不过八十年代的高中毕业生,还不像后世那么不值钱,因为农业户口的原因,她爸又托了关系,没多久就去旭日国营饭店做了服务员。
这嗑已经唠死了,不能再问了,周东北刚想换个话题,盛夏母亲牛素芬就在屋里喊了起来:“小夏?!干啥呢?倒个水你也磨磨唧唧的?”
“来了!”盛夏回了一句,又说:“二哥,我回去了!”
“嗯!”
她拎着盆转身回去了。
臃肿的棉袄遮挡不住她纤细的腰肢,还有微微摇摆丰腴的臀部,周东北站在杖子后,抄着袖,咧着嘴,眼睛一眨不眨。
见她进屋了,连忙伸手擦了一下嘴角......
咋这么好看!
——
“有啥说的?”盛夏刚进屋,牛素芬伸手就去掐她的胳膊,“他疯了你不知道?”
盛夏闪身躲了过去,杏眼圆睁,“怎么就疯了?能不能别乱说?”
“咋就乱说了?”牛素芬拉着脸,伸头还往老周家瞅了瞅,压低了声音,“前天下午你没看见,他拎着大斧满院子跑,把小屯的王老骚都吓尿裤子了!”
说到这儿,忍不住笑了起来。
“周老二以前啥样你不知道?三脚都踹不出一个屁的主儿,一天天蔫头耷脑像霜打的茄子,被打了几扁担就敢抡斧子,你说是不是疯了?”
“我还听说呀......”
“哐噹!”
盛夏没好气地把洗脸盆摔在了板凳上,“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爷俩逼上门,还不让人家反抗了?”
她转身往里屋走,“一天天嚼老婆舌,张家长李家短,破嘴像棉裤腰似的......”
“说谁呢?有这么和你妈说话的吗?反天了是不是?”牛素芬掐着腰,嗓门尖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