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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五针 诗词入绣,江水为题 (第2/3页)

个表弟了,转头对高眉娘:“书法入绣一道,姑姑与沈师傅差距多大?”

“毫厘之微。”

林叔夜笑了:“所以普通人看不出来?”

“莫说普通人,便是绣评人也未必分得出高下,除非是徐博古、梁太元这般毒辣的眼珠子。”

林叔夜笑道:“那就不怕了,到时候评绣的多半没这功力。姑姑就不想这个了吧。”

高眉娘却是摇头:“纵然别人看不出来,但绣品以出来,谁高谁下,我和娟儿自己心里清楚。”

御前大比进行到这里,她的心态又有了微妙变化,尤其沙盘绣一战让她看明白了自己的追求:不在于官方认定的输赢,也不在于这场斗绣带来的名利,而是想借着这个规格最高的斗绣场证心证道。虽然她和沈女红自可私下再比,但那样的私比哪有这御前对决这般条件:万众瞩目、压力巨大且一切不可控。

艺术境界到了她们这个层次,而实力又极度接近,真要分个高下,除了自身功力之外,有时候还要比比运气——而运气本身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许多艺术品的诞生都有运气成分,换了个境遇,那件作品可能就出不来了。

“那怎么办?”林叔夜问。

“书法入绣这一项,我们怕要落后些许了。”高眉娘道:“只能靠别项来领先弥补,但是……”她说到这里又叹了一口气:“又哪有那么容易!娟儿绣艺的顶尖是全方位的,不只是针功、智慧、经验、创思,全都是最顶尖的——就连性情也是平和稳重,所以这一路走过来她几乎没有犯过错误,惠师会掉进去的陷阱,她不会掉,姚凌雪会出现的差错,她也不会出。在此之上,她还有直觉。”

“直觉?”

“就是危险到来的时候,她会莫名地有所感应,然后按照这种感应避开。”

表兄弟俩同时吃惊:“还有这种事情?”

“其实你们应该见识过的,”高眉娘道:“就是争绣龙袍那次,她临场退避了,结果反而拔了头筹。其实当时那一瞬间我也有莫名的预感,但我没有退避——这就是我与她性情上的不同了,我这些年会遭受这么多她不曾遭受的事情,仔细想来,也与我的性情有关。”

林小云道:“被姑姑你这么一说,这人都快成神仙了。”

“直觉之外……”

“还有??”

“嗯,就是运气。”高眉娘叹息了一声:“她的运气一向不错,比如这一次,她就比我好了。”

林小云道:“说来说去,就是沈女红毫无弱点了?”

“是的,她毫无弱点可寻。”

林叔夜见高眉娘说多了沈女红的事情后陷入到某种情绪中去,林小云却还在那加深这种情绪,他却先拔脚出来,转了话题:“事已至此,我们先想想怎么在‘诗词入绣、江水为题’上想办法吧。‘诗词入绣’吴门那边有了些许优势,那我们能否在‘江水为题’上扳回来?”

高眉娘眉头一展:“庄主说的对!”

“江水为题……”林小云摇头说:“写江水的题目可就太多了,怎么选?”

“江水,有两重含义。”林叔夜心中思索了一下,便说道:“第一,是江河之水,这是今意,比较直白。第二,是长江,这是古意,较为深远。”

中国古代对河流的称呼和近古以后不同,不叫某江某河,而是都叫“某水”,淮河叫淮水,湘江叫湘水,黄河叫河水,而长江就叫江水——河与江在古代就是黄河、长江的专称。

“听说严嵩是在过白沟河时想到的题目,很可能他当时是看到了白沟河的河水,所以有感而发。”林小云说:“那应该是第一个含义。”

“未必。”林叔夜道:“他是礼部的尚书,饱学的翰林,因此出的题目不可能太过直白,所以我估测着他是见今意而会古意。”

“那我们以长江为题。”林小云道。

“不错。”林叔夜说:“毕竟绣出长江,也可以说是绣出了江河之水,能保证不偏题了。”

“不过写长江的诗词也很多啊。”

“挑诗词,当然要挑顶级的,最顶级的诗词,也没几首。”林叔夜含笑道:“而且除了诗好之外,还要有画面感,这样才能入绣。至于意境,最好的诗词肯定都深有意境的,却不必提,但这意境能与所描画面相契合,能令人望绣而知诗,吟诗后再看绣又深感诗意——这样的诗词,还能有几首?”

林小云听得眼睛一亮,高眉娘也甚是意动。

林叔夜继续说:“这样的诗,肯定是家喻户晓,所以也一定能很快在你们心里浮现……”

他还没说完,高眉娘和林小云已经同时吟诵了出来:“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

没吟诵完一句,三人已经对视一笑。

“词王啊!长江为题的千古绝唱!又是咏史,能表现的地方就多了。”林小云欢喜雀跃道:“就定这首吧!把这首念奴娇绣出来,看谁还能压得过苏东坡!”

林叔夜含着笑容,说:“好,我现在就去尚衣监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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