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的是木质的屋:
“我只是怕……怕你不要我。”
霍昭:“……”
霍昭秒懂。
他生平遇见这种暗示遇见的可不少,毕竟他个高人俊又有钱,虽然现在待在农村,但是一身气概还是在这放着的。
小姑娘很瘦,看起来皮包骨似得,但是纵然如此也不能否认这是霍昭见过最好看的女人,被这样一双勾人的眼睛泪汪汪的看着,恐怕没几人受得了,光是看着这张脸,估计就忍不住把没人抱在怀里好好的嘘寒问暖了。
但是霍昭受得了。
“话不要这么说,我都没打算要过你。”
沈柔嘉神色一僵,更想哭了,有些慌乱的看着霍昭道:“你不要把我送回去,求你,我做错了我可以改的……”
“谁说要给你送回去了??”
沈柔嘉一脸泪痕:“那,那你……”
看着这小姑娘水雾氤氲的眼睛,带着期待又带着小心翼翼,霍昭就知道,他想多了。
此要非彼要。
他跟着一群大老爷们在军营里待久了,连带着思想就开始往黄|暴的方面偏。
抿了抿唇,霍昭自己独自尴尬了下便清了清嗓子,带过了这个话题。
“我既然救了你,便不会抛下你不管。”
说罢,霍昭从沈柔嘉手里接过碗,问:“还喝不喝?”
沈柔嘉担心霍昭嫌弃她吃得多,连忙摆手道:“不……不用了,谢谢。”
霍昭蒋琬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目光从沈柔嘉身上扫了眼,问:“以前是哪儿的人?”
沈柔嘉乖乖回答:“……家在京都。”
“怎么被抓起来的?”
“我晚上出去……出去有事,在大街上被人打晕了。”
“他们就抓了你一个人?”
沈柔嘉摇了摇头,道:"没有,我被抓到那里的时候还有好多同我一般大小的姑娘也在那,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一批人被卖掉,然后又有他们新绑过来的人上来。"
“你走的时候,船上还有多少人?”
沈柔嘉道:“我也不知道,我……我昏过去了,一醒过来就卖到了那个人家里,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昏了多久。”
说罢,沈柔嘉又接着道:“但是在我没有昏迷之前,和我关在一起的大概有将近三十人。”
“有人尝试过逃跑报官吗?”
沈柔嘉点头道:“有的,但是他们走的水路,若是想逃跑,要么是从船上跳下去,要么是控制住抓我们的那些人,但是他们人太多了,而且都是男人,看的严,时常不给我们饭吃,我们身上就没什么力气。”
“以前有女孩尝试跳过船,但是还没跑出去就被那些人抓住了,然后……”
“然后怎么?”
沈柔嘉眼里闪过惊惧,垂着眸子道:“然后那些人就活活打死了她。”
其实事实远比沈柔嘉说的要残忍。
一个试图逃跑的女人,和一群丧心病狂的男人,岂能只是被打死那么简单。
死前,那个女人遭受了残暴甚至惨绝人寰的侵犯,一声一声尖厉的嘶叫犹如厉鬼哭喊,在天蒙蒙亮时,那声音才算停歇。
那天船上被抓起来的人们没有一个睡着,那女人的哭喊穿过一道道木门直直的传到她们耳朵里,一月的夜冷的彻骨,那声音的停歇并不意味着噩梦的结束,天亮也并不代表希望的来临,而是意味着,另一轮黑夜蠢蠢欲动即将覆盖。
霍昭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还是随意的坐着,但是沈柔嘉分明可以感觉得道这人目光冷了下来。
刀削般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并没有爆发出明显的愤怒,但眼底的冷意已经让人惊惧。
人口买卖是大昌明令禁止的事情,他这几年一直镇守边疆不常回京,也知道在大昌贩卖人口是一件多么恶劣的事情。官府向来查的严,刑法也甚是严苛,但重刑之下亦有重利,还是有许多人趋之若鹜。
但胆敢在天子脚下公然如此的,霍昭还没见过。
他不过三年没回京,竟不知这些人已经猖獗到了如此地步。
“官府没查到他们?”
沈柔嘉摇了摇头道:“没有,我听说他们明面上好像是在大运河上运米面粮油的,在河上走了很多年,也没什么人怀疑。”
“怎么了吗?”
霍昭摇了摇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道:“没什么。”
“你脚上的伤我替你处理过了,身上其他地方基本都是淤青,过段时间自己就好了,内伤比较严重,我给你买了些药,估摸着日日喝也得一个月才能痊愈。”
说完,霍昭见沈柔嘉低着头不说话,便又问了句:“听见了吗?”
小姑娘抬起头的时候,霍昭才发现她又哭了。
沈柔嘉真的不是故意的,但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以往在船上的时候她也没有爱哭到这种地步,现在被救了反倒动不动就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