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室,他再次拿起了自己的牛奶,这杯牛奶已经从热牛奶变冷,只剩了1/4。
企鹅人决定喝下去以后就该下班了。
他拿起了杯子。
他把嘴靠近杯沿。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时候就要出意外了。
但什么都没有发生。
企鹅人长出了口气,然后笑了笑。
没错,之前闯进来小丑,刚才闯进来稻草人,这一次,总不会有人再闯进来了吧?
他安心的一口把牛奶喝进嘴里,然后下一秒。
一个小弟跌跌撞撞的闯进了他的办公室,带着一脸的惊恐,又再一次在光鲜亮丽的地毯上绊了一跤。
“不好了,boss!是贝恩!贝恩来了!”
牛奶再次从他的鹰勾鼻里喷了出来。
10分钟后。
企鹅人摆着一张臭脸和贝恩走在冰山餐厅的天台上。
“跟我来,企鹅。”
看着企鹅人似乎没有说话的意思,于是贝恩先开口了。他的声音像是喉咙上破了个洞,带着些不正常的颤音,令企鹅人打了个寒颤。
奇怪,这种声音听上去像是刚刚吸入过小丑特制的笑气之后才会有的病理性反应。
企鹅人默默的想着,在哥谭那么多年,他几乎已经把在路上遇到受小丑病毒折磨的神经病当成日常了,因此自然十分熟悉。
“我知道稻草人去过你那里了,对么?”
企鹅人原本想扯个谎,但这毫无意义。
他不确定贝恩是怎么知道几分钟前才来过这里的稻草人的。
于是他开口说道:
“没错,他来了,一如既往。克莱恩一遍遍地哀叹,好像世界归他统治一样。制造恐惧是他的老本行,但他却也是最常被吓破胆的人。”
“你对他颇有微词,但依然游走于两方之间,这就是你的天性。”贝恩回答道,他一双眼睛闪烁着理性的光芒:
“利己主义是最纯粹的动机,我相信他,依靠他,每座城市都被利己主义所支配。”
“我清楚伱的家族在这座城市的历史,科波帕特,我明白你对她的砖墙,她的灰浆,她的钢筋有多深厚的情感,你不像那些摇摆投机的哥谭怪胎,他们总想不靠牺牲就赢得她,然后在蝙蝠侠的阴影中大败而归。”
贝恩说道:“与你相同,我明白这要付出怎样的辛苦,我也清楚被人玩弄在掌心的感觉,我明白那种绝望到如芒在背的感觉。”
他说道:“这座城市辜负了建造她的男男女女,他们勤奋工作却落得横尸街道的下场,而这就是这座城市的法则,那么理所当然。”
他的声音在哥谭的晚风中飘荡。
“——这是进步不可避免的代价,旧楼不拆,新楼不盖,死亡不过就是自然法则的一环。相信我,关于死亡这个话题,我可是刚刚才经历过。”
企鹅人心中腹讳道:
“扯淡,难道你之前还刚刚死过一次吗?”
虽然这么想着,但是企鹅人的目光依然在贝恩另外半边身体上冒出的绿芽上停留。
这些绿芽本该在一棵百年老树上枯木逢春,而不是长在贝恩的肱二头肌上。
“我几乎全无防备就来找你,贝恩,因为我知道,就目前,我们还需要彼此。”企鹅人没心情把时间浪费在感怀上了。他说道。
“你习惯于见风使舵,企鹅,而我会坚定的从一而终。”
贝恩将一双大手搭在企鹅人的肩膀上,他毫不怀疑只要对方想的话,下一秒这双手就能扭断自己的脖子。
“你同时被我和那些阿卡姆人怀疑着。”
“是的,呃,这是一种天赋,我认为不择手段并不可耻——”
但是企鹅人看到贝恩已经不再搭理他,他站在天台的边缘,默默的观察着这座在晚风中的凉爽城市。
“这里既混乱又有序,既有组织又无政府,彼此间的拉拉扯扯,正是这几十年里折磨着哥谭市的真凶。早在你我之前就是如此,早在蝙蝠侠之前就是如此。”
“那么多年来了。哥谭一直在泥地里发烂发臭,而阿卡姆疯人院是这座城市里最大的病毒聚集地。”
“而我们,则是时候铲除这块榨干整座城市的精神毒瘤了。”
“我将给予哥谭市一个真正需要的东西——一个坚定的方向。”
“而你,科波帕特。我需要你给我提供黑门监狱的资料,并且在阿卡姆人转向你寻求庇护的时候,向我提供他们的情报,乃至加入我的阵营。”
“情报与良机是你的工作,而笑里藏刀将会成为你无情的手腕。”
企鹅人毫不畏惧的和身材魁梧的怪胎对视:“但我更愿意袖手旁观,贝恩。我已经猜到你想要对黑门监狱做些什么了,这也是为什么我和你废话的原因。
那里有我感兴趣的东西,只需要你身居高位之时,举手之劳便可以提供的东西。”
企鹅人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