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刚迈出一脚,却有一枚飞刀擦脸而过,直接钉在了一面摇摇欲坠的石墙上,白云心神一凝,回头一荡却不见人影。
飞刀上钉着一封书信,白云将钉入石墙尺余的飞刀拔出,整面石墙当即轰隆倒塌,溅起一阵呛鼻的灰尘。
任由灰尘滚滚,白云始终伫立在原地,他在尘埃中摊开那封书信,他几乎可以断定这是黑衣人的手笔。
信中所言,让他把龙晶交给天龙会的慕之桃,之后让他再去一趟崂山投名剑冢,取出一柄名叫血泉的重剑带回髻霞,另外黑衣人还特别提醒白云,如果想让钟渐离安然无恙,切莫要有任何花花心思。
白云将书信揉成皱团,双目发红地将其撕成了碎屑,他本以为所有的线索都会在西风镇会成一条线,他便能藉此救出渐离,可黑衣人却迟迟不肯露面,还有一种将他推进泥泞深潭的意思,这该如何是好?
此时,在西风镇废墟的另一头,一行不速之客悄然而至,身着如血红衣的女子尤为显眼。
“你来了啊?”慕之桃一眼便看见了白云笑着说道,惊喜爬满了她的眉头,脸颊的两道梨涡若隐若现。
红衣女子的笑容很烂漫,就像是童年时日思夜想的棉花糖,让人很难相信她竟然会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天龙会妖女。
白云犹豫不决,为何黑衣人要让自己将龙晶交给慕之桃?
左右衡量,白云别无选择,钟渐离还在黑衣人的手上,即便是拼去了性命,他也要保护住钟渐离,要不然他哪里有脸面去见那位九泉之下的灰衣老僧。
再者,若是连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天下第一?
西风镇外,又有一行气态不凡的道家子弟行至,为首之人两肩出尘,眉头却久不放晴。
髻霞第一剑,李峰。
在李峰的身后,周慕云与段抚辰并肩同行。
周段二人在前往西风镇的路上碰见了李峰等人,段抚辰将推测告诉了李峰,有人要放出那头甲子前被封印于西风镇之下的魔尊,李峰听后当即调头前往西风镇,他要阻止那个别有用心之人放出魔尊,否则髻霞山乃至这座江湖将会遭遇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
飞来峰等人来到西风镇废墟外,却远远看见白云正与一行天龙会接头,李峰虽不知白云为何会与那行天龙会在一块,但他坚信眼前所见绝非是事实,白云不可能是奸细更不可能勾结天龙会,他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李峰大袖猛地一荡,正欲掠上前阻止白云将龙晶交给天龙会,可就在这时,一位浑身上下阴鹫气焰盈满不溢的黑衣男人从天而降,挡住了李峰的去路。
与此同时,数十名天龙会之众将飞来峰等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白云并没有察觉到远处的飞
来峰众人,亲手将龙晶交给了慕之桃,这一幕全被飞来峰众人看在了眼中。
慕之桃温婉地说了声谢谢,白云闻得镇子外的动静,猛地回过头,终于发现了远处的飞来峰众人,而此时他们正被大魔头慕长生率众团团包围。
白云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是黑衣人处心积累所布下的棋局,为的就是挑拨自己与飞来峰众人的关系,而自己偷偷与天龙会碰头,更将青玄剑派的镇剑之魂龙晶偷出,亲手交给了天龙会,这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的大罪过。
白云顾不得一切,他担忧众人的安危,纵身便要掠去破阵。
与此同时,慕之桃从袖口取出另一枚青色晶石,将两者托在手心,两枚晶石像是在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大小一致,晶莹剔透,裂纹如丝,唯一的不同之处便是色泽。
白云在掠出的一瞬,分明感觉得到一阵阴风从背后吹来,浑身上下毛孔全开。
两枚晶石化成了两道棉花般的光团,一青一白,从慕之桃的手心徐徐升起。
慕之桃大惊,急忙伸手去摘,可那两枚晶石在变成光团后如烟如雾,根本就触手不及。
当两团光芒升起的同时,西风镇的苍穹顶上落下一道天雷,直接劈中那道缠绕着藤蔓的石图腾上。
苍穹染血。
废墟之上紫光骤放,如巨剑栽入废墟之中的图腾宛若披上了紫衣,白云停下了脚步望向那根异象横生的石图腾,心中波澜起伏。
废墟的另一端,被天龙会包围的众人亦不由自主地望向那根石图腾。
段抚辰神经绷紧,念了一句:“糟了。”
周慕云取下背在身后以白布包裹的长兵器,凝重地问道:“那头魔尊当真要出世了吗?”
李峰没有说话,眉目相连一线。
髻霞为血海遮天,玄武出世之日,髻霞山必遭大难。
难道这便是髻霞山的浩劫?
传闻在甲子前有位南疆魔教首领为证长生,以身涉险修习南疆妖术,最后走火入魔变得人不似人鬼不似鬼,形如一具茹毛饮血的僵尸,藉着神通本领祸害人世,从南疆一路血溅中原,由于他习得了不死之身,对人世怨念极重,当时江湖上又无一人能挡得下这位魔尊,眼见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