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勉强冲方正一笑了笑,然后快速回过头,表示并不想搭理。
杨英才却红着眼,死死的盯着方正一。
这个狗日的要开女校,在报纸上铺天盖地的宣传,自家唯一一个孙女,现在成天嚷嚷着要出去上学。
这不是败坏家风吗!
不答应还哭哭啼啼的,要不是这厮自家哪能莫名生出这种祸事!
杨家一向诗书传家,现在后人却要死乞白赖跟民间的泥腿子凑到一块。
幸亏今天陛下给了与方正一公开辩论的机会,一会儿就怼死他!
方正一也上下打量着杨英才。
这家伙打他入朝廷就跟他不太对付。
本质上跟他没有太大利益冲突。
纯粹就是一老僵尸,理念不合上来就要咬人。
不知道这次为什么突然发癫,我都辞官了还这么不给面子?
看这架势今天是上来就要喷我啊!
想到此,方正一拱拱手,笑道:“杨大人,好久不见。”
“不敢见,方都尉也是当过皇帝的人,这样的少年英才,老夫见了怕是要自惭形秽哦。”杨英才不咸不淡道。
不少人捂着嘴朝两人看来。
方正一面色一僵,心中不禁暗骂。
这老混蛋,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
见杨英才嘴角带着淡淡的讥讽,方正一憨笑道:“杨大人这把年纪还挺有自知之明。”
“你...!”杨英才瞪大了眼,恨恨的一甩袍袖。
差点忘了,太久没对线,这狗东西没脸没皮的。
“我与杨大人有什么仇怨么,听说我开学堂你第一个出来反对。我方正一虽然无官职,但是好歹还有个驸马都尉的官号,杨大人这就忍不住出来踩我了?”方正一淡淡道。
杨英才鄙夷道:“你开的也那叫学堂?方都尉,你既然知道自己是驸马之身,还在民间大张旗鼓的招收女子入东郊大学,致使人心散乱,女子不思待字闺中相夫教子,这像话吗!?”
说着说着,杨英才的声调逐渐拉高。
周围人低声讨论着,不时有人点头。
方正一左右扫了一圈,见不少人等着看笑话,眯着眼道:“我看你是铁了心要跟我作对,咱们不用在这浪费口舌。孰是孰非,到陛下面前说个明白。”
话说到这份上,杨英才也不绷着了,嗤的笑了一声,低声道:“老夫就是要跟你作对如何?老夫决不允许你败坏朝堂的风纪!”
“莫说是这学堂,就连那平万县宽商一事,老夫也不会让你得逞。”
“你别以为你跟许尚书之前在殿上演那一出戏,老夫没看出来,杨风帆也是你的人对不对?”
竟然是这老家伙在平万县附近的新樟县旁安插了人手。
方正一斜睨了他一眼:“你看出来当时怎么不说,杨风帆还是你们自己人推出来的,装什么神机妙算?”
“哼!”杨英才老脸一红,背过身去。
......
“陛下,午门外面吵起来了。”郭天养小声报道。
“方正一?”
“方都尉跟杨大人,两人简直针锋相对啊。”
景帝饮着茶,茶盏刚到嘴边,忍不住轻笑一声。
“真是一刻不得闲,让人进来吧,朕倒想看看他们在朕面前怎么吵。”
...
群臣入殿,又回到了熟悉的工作环境。
方正一心中不免有些感慨,抬头一看,景帝正端坐其上凝望着自己。
看眼光,是好是坏也分不大清,只能先露出一个憨态可掬的笑容...
看他这幅模样景帝眉眼一扫,将目光飘向别处。
这畜生,是真的能沉住气,回京这么久愣是一次没来宫里问安。
看样子是真心不想当官,欠打!
待到群臣问礼结束,景帝开口道:“昨日杨卿曾言,弹劾方正一,反对东郊大学欲开女校一事。今日方正一也到了,是非曲直,你们不妨辩个明白吧。”
杨英才当即道:“臣一如昨日所言,女子入学虽苗头刚起,但是未来势必会致使纲常混乱。另外,方都尉身为驸马,亦算是皇室宗亲。此举若是继续下去,恐遭天下人耻笑,皇家威严不存。”
方正一淡定道:“回禀陛下,东郊大学乃是儿臣的私产。既然是私产儿臣当有处置之权。无论招生是男是女都并未触犯我大景任意一条律法。杨大人所言纯属无稽之谈,更是主观臆断。说的严重些,这就是赤裸裸的污蔑!”
“再者说,我东郊大学女子学堂,乃是公主亲自坐镇!赵玲珑在声望日隆也已加入学堂,民间百姓向往不及,又怎会遭天下人耻笑?恐怕是杨大人身居高位,早已不知民情了吧。”
杨英才眉一竖:“主观臆断?东郊大学虽是你的私产,但是世人皆知,它与皇家科学院乃是一体,敢问堂上诸公,哪一个不是这么想?”
“说起民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