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着脸颊的手指痉挛般地颤动了下,我见有效,再接再厉:“恰骨……恰骨……”
黏糊糊地叫了几声,他忽然一把捂住我的嘴。
“别叫了。”说罢,将我头上的衣服放下来,重新遮住我的脸。
视线被遮挡,什么都看不见了,我在衣服下握住他的手,乖乖的,没有要挣扎的意思。
半晌后,他似乎终于考虑好了:“米夏,我就给你这一次机会,没有第二次了。”
我心一颤,忙不迭点头:“嗯嗯!”
捂着我嘴的手缓缓松开,贺南鸢抽了一旁的卷纸递进来。
“把脸擦干净了再掀开。”
我听话滴按掉脸上的泪水,最后用纸巾擤了擤鼻涕,自己扯下了脑袋上的衣服。
厕所隔间十分狭小,我一站起身,两个人就挨得很近了。
贺南鸢的脸色在昏暗的光线下看着没那么明晰,显得有些冷淡,但比起分手这几天的冷峻疏离,已经缓和很多。
踮起脚,我凑上去想要亲他,结果被他别开脸避过了。我一愣,就很悲愤:“不是和好了吗?”
和好了怎么就不能亲嘴了?讲不讲信誉的?我都一个礼拜没亲了!
“你鼻子通气吗?”他睨着我,单手抵在我的胸口。
我吸了吸鼻子,没有,堵得死死的呢。
哦。我反应过来,鼻子堵住的情况下好像是没办法接吻的,容易窒息。
“那我抱抱你总行吧?”我与他打着商量,随后不等他回答便依偎了上去。
到这会儿,才感觉到了真正的踏实。
这结实的背脊,这柔韧的小腰,这紧实的屁股,是我的,都是我的。
“……别乱摸。”胳膊被从后头抽出来,贺南鸢声音低低的,听着有些恼。
我立刻不敢乱动了,老老实实抱着他,直到打了铃才松开。
后头他上楼找了把伞,把我送回寝室后就又回去上晚自习了。
又过一个星期,兴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又或者是吃药吃好的,我的身体彻底痊愈了,鼻子不塞,喉咙也不痒了。
周日这天,我捧着网购的快递从郭家回学校。一进门,很好,贺南鸢不在,应该是和左勇他们打球去了。
锁上门,我拆开快递,从大箱子里掏出道具若干,开始布置起来。
搞了有半个多小时才搞好,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我抹抹额上的细汗,满意地掏出手机,给贺南鸢发去信息。
【你等会儿回寝室记得一个人回啊,我有惊喜给你。】
等了大概有十分钟,贺南鸢回了个“?”过来。
【一定要你自己回来啊,不然这事很难收场。】
这次贺南鸢没再回我,又过十分钟,寝室门被敲响。
“是我,开门。”他直接回来了。
我悄悄将门打开一条缝,确认只有他一个人后,将他拉进了屋。
他一进门就被寝室里满目的红绸和喜字震到了,看着地上正对着窗户的香炉和蜡烛久久没有动静。
“今天我看过黄历了,是个好日子,宜嫁娶。”我锁了门,从桌上取过两朵胸花,一朵给贺南鸢,一朵别在自己胸口。
我拉着他来到窗前一齐跪下,然后拿起地上的一把美工刀,一边推开刀刃一边捉过他的手。
“我已经消过毒了,不用担心……”
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我的手,惊道:“你干嘛?”
“歃血为盟啊,电视剧里不都这样吗?”一人割一刀,把血滴在酒里再喝下去这样。
他抓住我手的力道更大了:“歃血,歃的是牲畜的血。”
“……”我默默将刀片收回来,丢到一边。
“不好意思,没查清楚。”我笑了笑,挣脱他的手,拧开地上冰红茶的瓶盖,将饮料倒满香炉前的两个白酒杯。
“我喝酒不太行,咱俩就以茶代酒吧。”说着,分了一杯给贺南鸢。
贺南鸢注视着那杯酒,虽然瞧着还有点懵,但还是接过了。
我举着酒杯,念出自己经过艺术加工的结婚词:“皇天在上,厚土为证,今天我米夏,愿与贺南鸢结为夫妻,此后祸福相依,同心同德,海枯石烂,天崩地裂,永偕白头。”说罢,对着香炉红烛就是一拜。
余光里,贺南鸢还直挺挺在那儿发呆,我扯了扯他袖子,他才跟着拜下来。
说实话,小时候幼儿园过家家,我没少跟人拜堂,一礼拜起码拜三回。可我知道,这次是不一样的,跟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样。
“喝了这杯交杯酒,咱们就是夫妻了。”我冲贺南鸢转了个方向,勾住他的手腕道,“先说好,我们老米家没有离婚的传统,你跟我结婚,除非我死了,不然这一辈子都是我米夏的人。”
我先喝为敬,快速喝光了自己杯子里的冰红茶,见贺南鸢还没动静,抓着他手就把杯子往他嘴边送。
“唔……”褐色的饮料因为来不及吞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