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呢?
梁桉一憋笑,学她之前的样子,捂着胸口,也说心好痛,她居然咬得那么用力。
战争升级。
两人从客厅闹到床上,最后到浴室里,打闹变成了缠绵,他们在热水浇淋下热烈拥吻。
新房子的装修上,梁桉一要求比较高,环保等级都是e0级,又通风过一个月,已经能够入住,于是那阵子,两人经常在忙着搬家。
狄 把她那些小物件,放进新家里,同梁桉一的物品摆放在一起时,有种说不上来的踏实。
像水鸟,于汹涌中找到浮憩之处,如此心安。
到5月底,最后一次搬运结束。
狄 倒在客厅的懒人沙发里,藏不住心里那点愉悦的急切,扭头问梁桉一:“那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呢?”
“知道了。”
“什么知道了?”
梁桉一笑笑:“我尽快准备,6月怎么样?你喜欢什么样的婚礼?”
6月很好呀。
可是有一点很犯难,狄 憧憬婚礼,却又没参加过两次,对这方面缺乏浪漫的想象力,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什么样子的。
被梁桉一问到,她也答不上来,绞尽脑汁,又搜索了一些视频,发现婚礼分好多好多种,什么中式西式,什么室内室外,越看越觉得自己不懂,只能寄希望于男朋友。
毕竟梁桉一是作词人,是艺术行业的,而且他真的很浪漫,让他谋划,总不会有错的。
所以狄 反问梁桉一:“那你呢,你期待的婚礼是什么样子的?”
“有你在的。”
“......”
狄 抱住头:“完了梁桉一,你怎么也没个想法,要不然我们求助求助朱笛或者唐良?”
那天是5月31日,星期日。
凉城难得晴朗,天空湛蓝,浮云朵朵,呈波状流动。
微风拂动窗边风铃,叮呤当啷。
梁桉一凝睇狄 良久,忽然偏头吻过来。
正经事没能推进,反而是狄 的裙摆,被推到腰际。
懒人沙发纵容了一切,只有填充在其中的豆状颗粒,偶尔发出“沙沙”声。
再醒来已是黄昏,手机震动声接二连三。
狄 懒在床上,开了扬声器接听电话,朱笛欢快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像个八卦小报的记者,扬着调子问她:“你好呀准梁太太,请问你和梁先生何时开始的同居生活?近期有没有成婚打算?婚后要几个孩子?名字有没有提前取好?......”
狄 被闺蜜逗得蒙在被子里笑,让朱笛不要闹了,好好讲话。
于是朱笛说,主要是想要问问梁太太,他们什么时候请她吃乔迁宴。
“嗯嗯嗯?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哦梁太太?”
她一口一个“梁太太”,叫得狄 耳根发烫,实在难以冷静,翻身从床上坐起来:“你想什么时候都行。”
“那就下周末,我要吃鱼!”
这个当然没问题,凉城的江鱼在5、6月份最是肥美,鱼籽满腹,吃煮锅时还可以单独加一份鱼籽肠来吃。
真是越想越饿,而且她刚刚消耗掉太多体力了。挂断电话,狄 重新穿好裙装,下楼去找梁桉一。
他们在楼梯上相遇,他说估摸着她快醒了,所以上来找她,带她出去吃饭。
他身后是他们的家。
客厅留了一小块空间,梁桉一还记得她随口的一句喜欢兔子,说那是留给她以后养兔子的用的。
狄 一时动容,扑进他怀里。
“听到朱笛和你通话,刚刚她叫你什么?”
狄 脸红了:“梁太太。”
梁桉一似乎很满意这个称呼,伸出手,也这样称她:“梁太太,走吧,我们去吃晚饭。”
她伸出戴着钻戒的手,很不好意思地搭上去,点点头,小声答应:“走吧。”
卧室窗子敞开着,绿植叶片随风摆动。
狄 脸上红晕未消,她看向窗外,凉城新城区的街道马咽车阗,街灯一盏盏亮起,照亮麟麟江水。
她想起2014年2月那段时间,燕城总是雾霭沉沉,幽霾尽染的天色压得人喘不过气。
那阵子她情绪时常失控,落泪次数多到超出想象,但又出于自救的本能,总希望紧紧抓住些什么。
走进梁桉一家那天,天气不算好,也是那样阴沉。
霾色中,他所在的那栋大楼,如同海市蜃楼,楼身近半都幻化成虚影。
当时她只期望借他一缕东风,在她如同死水的生活中,掀起一丝生机的波澜。
那是一个有可能的夜晚,一切都可能发生。
她以为她会得到短暂、轻浮的欢愉。
却没想到,意外地得到爱、学会爱。
“梁桉一。”
“嗯?”
“我们会永远相爱吗?”
“当然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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