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卫民敢百分百保证他老子这一句话就是专门用来影射他这个儿子。瞧瞧,放下碗又摸他行李袋的底儿来了。
得,合着他有私房钱的秘密早早就暴露在外,那上辈子这个时候的他是哪来的自信,天天哭穷来着了?
“很好,没干坏事。”拎了拎儿子行李袋分量,又拉开拉链检查一番的沈明全终于亮出他最想说的一句话。
“要想抱得媳妇归,好好做人,千万别被你老子我给逮着了证据。不然?哼哼,有你小子苦头吃的时候。”
您厉害!这回您还就真捏住了儿子软肋。沈卫民失笑,匆匆扫了两口,他就放下筷子收拾起桌上的残局。
看着连拾掇桌上两个饭盒都不利落的儿子,沈明全又是一脸的嫌弃:就这懒惫样子,居然还宵想人家勤快孩子。
“爸,晚上少抽点烟。”
刚拿起火柴盒又被打断了,简直是比他妈还啰嗦。沈明全没好气地斜了儿子一眼,“爷们不抽烟是爷们?”
这老头!沈卫民抬头之间看向他老子年轻好多的脸,忍俊不禁轻笑出声,“非常有道理!您这话对我爷也说多好。”
“小兔崽子。”沈明全自己也忍不住乐了,“你爷已经好些年没抽口烟,你居然还敢提,信不信你爷就抽你?”
“真没抽了?我还寻思这趟回来忘了给他老人家带些好烟丝回来。爸,我不在家这些日子我妈没和我奶闹矛盾吧?”
“她们啥时有闹过矛盾了?小兔崽子,尽胡咧咧。行了,我先回去,明早早点回家,不然你妈又会睡不踏实。”
“好。您跟我妈说一声,让她甭张罗,我还打算等见着她了就回一趟老家,这一趟回去没这么快回来。”
哼,又是一个有了媳妇忘了娘的货色!这些小兔崽子,一个个的全是帮别人养的,还是自个媳妇亲啊。
刚想起徐长青那天好像有提过她爹在县城租了间屋给她娘待产的沈明全突然乐了,转身出门他还坏心眼的就是不告诉儿子。
让你跑!
“小方!……这孩子在哪儿呢?嗨,这傻小子,你待那块喂蚊子呢。行了,今晚你也早点回去。摇啥手,显你胳膊长?
这里有我家小三守着出不了岔子。他都熟悉得很,就是半夜谁车子出了啥毛病,他都能解决,一般问题难不倒他。”
屋内,听到他老子的大嗓子,沈卫民摇头而笑。他爸呀,这是还担心他这个儿子会毛毛躁躁连夜赶去白子沟呢。
要论这世上谁最了解他,估计就老爷子了。当年,也是老爷子先第一个发现他对长卿早已宵想许久。
只不过那时,太晚了,长卿已经不是年少时的长青,她是已经一身男装的徐长青,连老爷子也开不了口。
就如当年的他,再找到长卿时,她已经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在港城站住了脚,而他也失去了唯一的一次告白机会。
哪怕后来他再努力,再努力与她齐平,那时的长卿已经无须谁为她遮风挡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守在她身边默默关注。
长卿。
这一刻,这个深刻入骨的名字从沈卫民嘴里无声念出来时,他是真想拔腿就跑,哪怕就仅仅远远的先看一眼也好。
要不怎么说还是他老子最了解他?不能去,憋死也不能去!他相信要是长卿在此,她就不会赞同他急躁之举。
她就常说如她爹还活在世,她的人生不是那样子。她会如她爹所愿,绝不会违背父命,她会事事听从她爹安排。
哪怕她不乐意,她还是会做个听话的老儿子,但愿将来九泉之下见到她爹,她爹不会生气她不听他临终之言。
在长卿的心里,她爹就是她的一切。如今就算是她真会履行她和他之间的前世之约,只要徐老舅一个反对,她?
沈卫民抓头。
那个又倔又犟的性子?别说,徐老舅还真是块拦路石。这个问题要是不解决,他这辈子只怕还得是老光棍一个。
要不先找二婶敲敲边鼓?不行!就二婶有夫家这么多侄子,肯定是重不过她娘家亲侄女,何况别以为他看不出来。
二婶就是最赞同留长卿在家招女婿的老徐家最刚的一派,哪怕长卿还有个亲弟弟广白,二婶还是鼎力支持长卿单身。
剩下的,还有谁的话对徐老舅还有影响?
徐家姥爷?
不行。
嘿嘿,我家孩子答应才行。找我,没用。
老校长?
不行。
婚姻大事,岂能儿戏。
石爷爷?
不行。
你个兔崽子居然敢吃窝边草,等M长齐了再说。要不,老爷子就动手了。
丁叔?
不行。
这会儿没准这位正盯着长青想丁徐两家结亲,后来就连他家的兔崽子都盯着长青。
黄叔?
不行。
这位就是徐老舅的粉丝,后来更是长卿的老粉丝。随性得很,他要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