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启光不点头也不摇头。他就斜倪着闺女,抬下巴示意她先将还一直背在身前的背筐给取下来。
可不能,这里面可有不少好东西。徐长青摇头拒绝,她就在车后侧坐着正好一只手抱住背筐,一手扶着她爹。
“有绳子。”
“抱着心里踏实。”
既然孩子这么说了,徐启光只好作罢。将网兜绑在前面杠上,他就招呼起闺女坐到后面开始出发。
后面侧坐着的徐长青忖量许久,一个颠簸之后她咬了咬嘴唇:“爹,师公之前给了我一包东西。”
“哦。”
“我说师公给我一包东西。”
“听到了。”
“不是吃的。”
你给他送吃还差不多,他老人家如今手上能有几个钱。徐启光摇头,“知道他给你什么,你看了没有?”
“小心骑车。”徐长青先提醒了句,“我还没来得及看,看师公的意思是在外不方便先打开。”
“对的。”
然后?
没了?
徐长青只好再次先开口。“爹,你今晚留给我一点时间,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前面脚蹬着自行车的徐启光笑笑,“谈啥,这会儿道上没人不是正合适?说吧,爹有在听,摔不了你。”
“一时说不清楚。”
“你要是好奇那里面有什么,爹现在就能告诉你答案。要是爹没猜错的话,里面应该是几根金条和些首饰。”
徐长青闻言眼神复杂地看了看怀里的背筐,“哪来的?”
“你师公送的。”
“爹!”
徐启光轻笑出声,“好了,不开玩笑了。爹从未骗你,咱家真不缺几个钱,大富大贵没有,粗茶淡饭没问题。”
“没说你骗我。”
又嘴/石更了。
要不是你一直在怀疑,还擅作主张去割麦,你老子我还用得了有意不阻止老爷子拿出这些东西让你亲眼所见?
徐启光暗暗摇头,懒得跟闺女争辩一二。“有一年你奶病重,家里积蓄全花光还欠了债,当时就是你师公伸了把手。”
徐长青蹙眉。
“那笔数目比较大,还是他老人家瞒着老伴私下找遍了好友才好不容易凑齐。”说道这里,徐启光停顿了一下。
“后来你姥爷就给我出了个主意。他知道我在外同学多,他就想他去找一些野山参之类的货源,我来倒出去。
那以后,我和你姥爷合作赚不少。刚开始不敢一下子还你师公,后来陆陆续续的就还清了,还攒了不少钱。
这件事情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敢让你奶知情,后来手上的钱多了,我又换成金条放到你师公那里交给他保管。
他今天交给你的一包东西应该就是这些年来我交给他保管的那些东西,之前他不是没想我自己拿着,是我没收。”
这会儿可算知道了这包东西和家里积蓄的来龙去脉,徐长青吐出一口长气,“爹,你就不怕东西交给师公后……”
听到闺女话到一半就停止,前面开始不急不缓蹬在自行车的徐启光又如何不知其意,他笑了笑,“没了?”
“嗯。”
“一个人能在学生最困难时给予最大帮助,这就是他的人品。怕啥?就算爹信错了人,权当是当年的利息好了。”
“不是,我不是不信师公人品,是他家里人……”徐长青顿了一下,“比如于奶奶。于奶奶那人就有些不一样。”
徐启光是丝毫不怀疑他家长青能看清祖母品性,闻言他又是一笑,“爹要是说爹是故意为之,你信不信?”
“信!”就您这连和我姥爷瞒天过海攒下的积蓄,我也得信。徐长青重重点了点头,又补充一句,“我真信。”
听出闺女话里的郑重,徐启光又乐了。“那你信不信爹猜里面有些东西可能已经被换?所以爹刚才说你当场不打开是对的。”
这话又是啥意思?徐长青顿时瞪大眼,她咋又听不明白了——明知不可为,您为何还不亲自保管?
“知道你师公这么多年来为何安安稳稳的就是没人找他麻烦?”徐启光先点了一句,“德高望重的老师多了。”
“他家根子红。”
“这也是原因,还有个原因就是你于奶奶她娘家侄子。”不然,不会连石大叔今儿也让他去找丁哥当靠山。
很多事情,原本他是不想太早告诉这孩子。可如今看来,该说的还是要先提醒一二,免得她还稀里糊涂地行错事。
再早熟,再懂事,年龄在这里摆着,阅历在这里放着,还是摸不着是个人皆有两面,只是还未到关键时谁也未知。
“你师公一直以为他有什么事情想瞒就能瞒得了身边人,怎么可能?多多少少的,你于奶奶心里会有数。”
所以你放饵拉师公下水?不对!不能这么贬低自个亲爹。“要不要先停下来,我来瞅里头东西换了没?”
就你的眼力?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