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大会结束后的两天, 顾亦本来没打算回帝都市。
晚上,陆嘉音在浴室洗澡,顾亦坐在酒店沙发里同dan变得更忙。
这位国外来的老者确实特别,但众人也忙得没空仔细观察, 只能你一句我一句地描述他。
顾亦手里把玩着陆嘉音的一支银质调酒长匙,眸子略略眯了一瞬, 若有所思:“法国人?”
“对对对!好像是法国人!我有一次路过他身旁好像听见他说法语了!”丛源在视频里一拍脑袋。
信息东拼西凑,但顾亦心里有了计较,隐约猜出那位老者的身份。
“我明天回去。”
顾亦说完, 放下长匙,略起身,坐直腰背准备挂断视频。
丛梓嚷嚷着:“让我看看嘉音!我想嘉音了!”
顾亦嘴角一弯,不怎么正经:“看什么看,刚出浴的老板娘是给你看的吗?”
他这边刚挂断视频,陆嘉音穿着睡袍从浴室里走出来。
浴室门口的一盏射灯正好垂下灯光映在她身上,照亮氤氲的蒸汽,也照亮她那张刚沐浴过的光洁的脸和半干状的乌黑长发。
她的发尾扫在锁骨左右,隐约露出精致的骨痕,桑蚕丝印花睡袍松松地系着带子,蝴蝶结好像稍稍一动就能散开似的。
有的人就是会美到哪怕只是洗了个热水澡,也能与t台上精心打扮的样子比肩。
顾亦甚至更爱她这种不经意散发出来的美。
他敞着腿靠在沙发里,那支调酒长匙又被他拿了起来,银质长匙在空气中陆嘉音身影的轮廓绕了绕:“我的老板娘,你这个睡袍带子还不如不系,嗯……有种期待被解开的感觉。”
陆嘉音挑了下眉梢:“只是看着松。”
她从浴室门口走过来,绕过摆满她那些酒瓶的茶几。
确实只是看着松,顾亦盯着越来越松的蝴蝶结,每次她迈步都觉得它要散开,但又故意折磨人似的,只松不散。
一直到陆嘉音慢条斯理地坐进他身旁的沙发里,那只“蝴蝶”也只是松垮成了一团乱线,并没有散开。
顾亦轻轻“啧”了一声,暧昧地看向陆嘉音。
这姑娘最近越发会勾人了,他手里的长匙伸向陆嘉音腰际的睡袍带,轻轻一挑,带子终于散落滑下来。
陆嘉音敞着衣襟,跨坐在顾亦腿上,像隅田川钻出来的水妖。
顾亦舔了舔唇珠,笑着用拇指去摩挲她的唇:“听见我说明天回帝都了?就这么舍不得我?”
“嗯,舍不得。”
不会委婉的陆嘉音这么说完,屋子里气温徒然升高,所有的情感都蓄势待发。
“哒”,最后的开关键是陆嘉音解开顾亦皮带的声音。
……
顾亦回国后陆嘉音的课程也只剩下一半,半个月时间里dan的工作室。
弗兰克很快把自己曾经的高定珠宝客户介绍给dan成功踏入高定珠宝界已经是一件喜事,没想到展览这边又传来了另一件喜事。
展览越来越火,引起各界名人的注意,开始有在生活中知名的人群公开表示支持dan的绿色创可贴,称自己是“黎明一员”。
“黎明一员”越发壮大,dawn在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内彻底火了。
陆嘉音从日本回来的那天,顾亦还在电话里笑着同她玩笑:“你男朋友现在很有名,在机场要不要戴个墨镜什么的?”
航班到帝都市是下午,盛夏的阳光正明媚,陆嘉音推着行李箱从机场走出来:
她戴着一款玫粉色镜片的墨镜,身上的裙装是顾亦挑的,焦糖色修身连衣裙包裹着纤细的腰,腰侧一片镂空,露出漂亮的马甲线和白皙的皮肤。
但来接机的人并不是顾亦。
猴子和丛源两个人站在落地出口冲着她拼命挥手。
陆嘉音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两人身后,航站楼里人来人往,确实没有顾亦的身影。
右眼皮轻轻痉挛。
上一次这样心慌还是14岁那年推开家门前。
猴子解释道:“亦哥今天上午出门的时候出了点小事故,现在在医院躺着呢,我和丛源送你过去?还是先回工作室休息一下?”
“去医院吧。”
陆嘉音的神色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甚至可以说是平静。
但车子自机场的地下车库驶出来,在帝都市地表温度达到37度烈日下,只开了一级空调风,猴子和丛源仍然觉得车里冻得人哆嗦。
两人暗叹:
近墨者黑,嘉音跟着老大时间久了,果然把他那个动不动就冒冷气的坏毛病学会了。
坐在后座的陆嘉音腰背挺直,目光状似随意地落在窗外不断向后闪动的绿化带上,她没有多问一句,只是唇色淡得惊人。
丛源推了推眼镜:“嘉音呐,你别太担心,老大没事儿,就是有个煞笔醉驾冲过来撞了老大的车子一下……哎呦你掐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