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情况的根本原因,是最早的脊椎动物的眼睛,长在自己的后脑勺上。
脊椎动物的头部经过多次突变,最初的后脑勺变成了后来的前脸,整个头部前后翻转了一次。
眼睛没顺着头皮绕一个圈,而是发生了像脱袜子一样,原地前后内外翻转的突变。
这样突变之后眼睛方向对了,虽然问题很多但是凑合能用了,于是就这样修修补补的继续用了。
到这里还不算完,演化历史上还出现过“后悔”的现象。
有些动物身体的某些功能,在某一个时代对他们而言,好像没有什么用处。
所以这种功能消失,同时其他有用的能力增强的突变,就可能成为有益突变而被保留下来。
但是到了下个时代,原来这个功能又有用了。
所以活下来的族群之中,出现了类似功能强化的群体,又在时代成了新的主流。
但是后来突变出现的有用的功能,跟上次突变消失的功能,通常都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形式和构造。
既然是突变,那就是没有规划的,只是碰巧了跟原来功能类似而已。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了。
其中最典型的代表,又有人类和灵长类的眼睛……
哺乳动物刚刚出现的时候,基本都是类似老鼠的形态,也都是昼伏夜出的习性。
所以感知红色和绿色的能力没有什么意义。
但是感知光线强度的功能的用处很大,能够让他们在黑暗中看清楚东西。
早期的哺乳动物中的某些个体突变,导致感知红色和绿色的细胞弱化,感知光线强度的细胞增强的了。
看世界的画面变成了黑白色的,但是不同光线对比格外的强烈。
这种突变在当时是有益的,带有这种突变的个体能够找到更多食物,进而留下了更多的后代。
后来哺乳动物体型增大了,开始竞争白天的生态位了。
特别是猴子们开始上树吃水果了,就需要通过颜色分辨果实是否成熟了。
猴群中有些个体的意外突变,导致它感知光线的能力减弱,但是能够分辨红色和绿色色了。
这在这个时代也属于有益的突变。
它们能够找到更多的成熟的果实,因而也能活下来并留下更多后代。
现在的人类都是这些猴子们的后代。
这次突变和眼睛翻转的突变一样糊弄,控制红色感光细胞生成的基因不稳定。
人类发育的过程中,这个基因一旦出现问题,就可能失去感知红色的能力,变成医学上的红绿色盲。
人类和灵长类生物,可能是所有动物中眼睛的病变概率最大的物种……
因为他们这双眼睛整的实在太凑合了。
像这样突变随时都在出现,只是大部分突变都没有什么意义,人们感觉不到就没了。
就像有些人会突变出类似鸟类的四色视觉。
但是这种突变无法直接提升存活概率,也无法直接提升繁衍后代的机会,也就无法特化并固定下来。
我们能够看到的“进化”结果,其实是一种总体上的幸存者偏差。
幸存者和成功者才能存活和发声。
失败者直接没了。
所以观察世界上存活的动物的演化历程,给人的感觉好像是朝着成功结果努力过。
实际上都是首先瞎变,最后再筛出有用的结果。
用计算机程序比喻的话,生物的这种突变全部都是开篇瞎写一大堆,最后找一个能正常运行保留下来。
根本没有人去管这个能运行的语句为什么能运行。
脊椎动物的眼睛,这种内外前后翻转的傻缺设计,竟然一直持续运行了几亿年之久。
后续的所有修正,都是在这个傻缺设计基础上做的。
还出现过本来这个功能没用,所以就随手给删了,结果后来发现还有用,就另外写了一份的情况。
删的过程和写的过程,也都是能运行就行的水平。
人的眼睛也是能看到红绿色就行,颜色不够准确或者偶尔出点小毛病,不影响整体运行就可以了。
同时还有一大堆不知道有用没用,随时都可能变化的参数和定义。
所以也会出现返祖,或者是缺失的情况。
这些突变一代一代积累起来,就是无数个能运行就行的东西,强行堆砌成了巨大的山脉。
用计算机程序来对比的话,复杂动物的基因里面全都是屎山代码。
人类就是其中最大的一座。
人类的眼睛就是这座屎山上最为挺拔的高峰。
以至于让人类的脑子不断演化,发展出了超乎寻常的画面渲染和补全能力。
最终导致人类成了最容易被视觉欺骗的动物。
成熟的基因编辑技术,能让人类终于有机会解决基因中积累的这些问题。
也就是去重构这座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