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子那边怎么了?”李清闲问。
小雅叹了口气,道:“临近正午的时候,圣子大人突然惨叫一声,连连吐血。圣子夫人拼命救治,哭天喊地。我们忙了好一阵,才忙完。”
“圣子伤势如何?”李清闲问。
小雅犹豫片刻,道:“圣女说过你是自己人,又是周大人的侄子,我就不瞒你了。圣子原本伤势很重,这一次……似有离魂之症,怕是伤了灵台。”
“怎么会突然受伤,是不是有人暗中害他?”李清闲道。
小雅低声道:“其他师兄师姐也问了,圣子夫人说不是。只是……恐怕是个女人害的。”
“为何?”
“我们都听到圣子夫人咬牙切齿骂了几声‘贱人’,也不知是谁。”
“怕是魔门女子吧。”
两人聊了一阵,小雅离开。
相距不远的一处院子中,坐落三层气派的小楼。
二楼的主卧房中,一个面色灰败的中年男人躺在海蓝色卧床上,昏迷不醒,满屋的丹药味浓烈呛鼻。
床边坐着一个身着深蓝道袍的中年妇人。
中年妇人擦了擦眼泪,低声道:“仁哥,这次不怪你我,都怪那个小贱人。本以为她此次必然受伤,你趁机以控魂术影响她,谁知降下神霄天雷,毁了你一缕神魂。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夺了那个小贱人的法力修为,再杀了她!”
中年妇人叹了口气,自从掌门姜执剑失踪,天霄派就变了,自己和丈夫也都变了。
第二天,李清闲早早起来,进了姜幼妃的闺房。
姜幼妃躺在床上,盖着鹅黄色的薄被,枕着绣双凤软枕,病恹恹的。
李清闲一会儿逗一逗她,一会儿询问修炼知识,时间过得飞快。
姜幼妃年纪轻轻,却是修行奇才,不仅精通道术,在命术、武修、文修等各方面也造诣颇深。
仅仅一天的时间,便帮李清闲初步搭建道术和命术的修行框架。
接下来,只需要往这个框架里填充,便可以飞速成长。
第三天清晨,姜幼妃已经能下地走动,李清闲辞别姜幼妃,与周恨返回夜卫衙门。
临近春风居的半路上,遇到周春风。
周春风看到李清闲不仅毫发未伤,反而精神奕奕,轻声道:“好!”
在周春风一路嘘寒问暖下,三人进入春风居。
春风居外的假山旁,一人踏着草地走出,望着三人消失在红花绿树中。
叶寒叹了口气,低声道:“若是当初,再狠一些……”
叶寒回想跟周春风谈笑风生的日子,怅然若失,转身离开。
春风居外,凉风习习,芭蕉摇曳。
春风居内,李清闲与周春风落座。
周春风劈头就问:“我真是小看了你,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懂如此毒计!”
李清闲刚要自夸,但听周春风语气不对,道:“周叔,哪条毒计?”
“难道不止一条?”周春风哭笑不得。
“我真不懂。”李清闲心想莫非自己夺叶寒的机缘被发现了?
周春风道:“你起初不肯帮助幼妃,怕是早猜到魔门渗透神都司,摸清我们的一举一动。所以,你在那日将叶寒困在这里,让魔门怀疑是叶寒与我们商议假扮吕仁。但你的心思不止于此,叶寒那日祭拜母亲不成,第二日一大早孤身前往祭拜,与你假扮吕仁的时间重叠,魔门更加怀疑他。”
李清闲哭笑不得道:“我怎么不知道我这么厉害?我如果能算到这一步,保准把自己夸成齐国第一谋士。”
“真的?”
“如果是我谋划的,我能不好好夸一夸自己吗?”
“说的也是……”周春风点头道,“我忘了一点,你对魔门了解不多。不说这个,你入品了?站起来让我看看!”
李清闲站起,运转法力,奇特的力量沿着周身流动,青色衣衫内仿佛有清风鼓动,整个人散发出飘逸出尘的气息。
“好!好!好!”周春风面白如玉,眼圈一红格外明显,“冈锋兄在天之灵,一定格外欣慰!”
周春风头发黑白相间,所有的发根都好似在颤抖。
“多亏周叔相助,我和幼妃定好了,等她养好伤,便一道来谢您。请二品大员出手,这个人情太大了。”
“吴大先生早年欠我一个人情,一直用不上,用在你们身上正好。对了,虽然曹铭已经上报,但还缺失细节,你们说说,从神霄雷种开始。”
周春风说着一挥袖子,门窗关闭,奇异的力量笼罩房间。
李清闲只得细细说明,中间省略了天命仪等关键信息。
至于城外战斗的经过,李清闲几乎没有隐瞒,自己不说姜幼妃也会说。
听到李清闲竟然获得灵眼见龙,周春风喜上眉梢,笑得合不拢嘴,嘱咐李清闲万万不可外传。
周恨却在一旁暗叹,跟了周先生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他如此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