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薄弱的一环,但即便如此,工人阶级也有相当数量,所以敌我力量并不如想象得那么悬殊,苏俄革命可以依靠工人阶级首先实现对大城市的控制,然后扩大到广大农村,最后控制全国。
但是中国国情不同,作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的落后农业国,中国的产业工人数量并不多,而且中国的大城市是敌人力量最为集中,反动分子最为聚集的地方。
更麻烦的是,国民党反动派相比于北洋军阀,虽然也是封建军阀,但组织能力更强,又有帝国主义和买办资本的支持,还有常凯申对我党十分了解的反动头领,敌人的实力要强大的多。
所以谷雨断言,在城市,尤其是上海广州这样的大城市发动暴动,谷雨认为很难成功,内外敌人很容易联合起来,剿灭革命队伍。
关于这一点,谷雨也在理论上做出了解释,矛盾有普遍性,也有特殊性。
不管是中国还是俄国,都有发生革命的需要和环境,这是普遍性;但夏俄两国国情不同,对手力量不同,革命也有特殊性。
所以我们在尊重普遍性的同时,也必须注意到特殊性,所以谷雨建议,党要把更多的力量放在农村地区,甚至是绝大部分力量,放在敌人统治薄弱的农村地区,毕竟中国人中绝大多数是农民,只有发动农民,让农民革命起来,革命才会获得最终胜利。
而在白区,党应该以潜伏为主,要把更多的力量放在壮大革命队伍和筹集革命经费上,要吸引更多的有志青年参加革命队伍,然后让更多接受过无产阶级理论的工人阶级和知识分子,去组织农民,改造农民,反动农村革命,建立红色根据地。
然后通过红色根据地的不断壮大,农村包围城市,一步步得取得革命的胜利和国家的解放,换句话说谷雨虽然是留苏派,但他并不支持国际所推行的城市苏维埃路线,反而更欣赏李润石这个农民大王推行的农村苏维埃路线。
谷雨特别强调,我们的农民革命不是封建时代的农民起义,而是由工人阶级领导,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无产阶级革命,这是有本质区别的。
谷雨说完,何书记有些激动的拆开了两个衣扣,谷雨这番话确实说到了他的心里。
作为一个坚定的革命者,工人领袖,广州起义的领导人之一。
在这几年的革命斗争中,何书记已经敏感的意识到光靠发动城市革命和工人运动,想取得革命的胜利,难度越来越大,太多血淋淋的事实摆在那里,由不得他不信!
但是苏俄的成功经验又摆在那里,让他不得不信,在这个异常迷茫的时代,李润石的农村根据地建设,让何书记意识到革命似乎还有别的方向,但是即便如此,何书记还是认为革命还是应该以城市为主。
现在谷雨这番话虽然不足以让何书记改变观点,但谷雨提出苏俄革命也有其特殊性,他们总结的革命理论除了有相当大的普遍性以外,同样也有很强的特殊性,这一条以前从来没有人说过,甚至于都没有多少人这么思考过,激动之下,何书记一屁股坐在了板凳上,也不顾领导关系,而是抓着谷雨疑惑得问道,“谷雨同志,既然你认为俄国革命有特殊性,那为什么国际一定要坚持城市苏维埃,而且不容置疑呢?”
谷雨轻轻的说道,“何书记,理论只有和实践相结合才能起到真正的效果,国际制定革命路线的同志,很少有人来过中国;这些国际的同志得到的种种汇报,中间经过不少人的加工,真实性也可能存在问题,所以政策上有所偏差,也不是没有可能!”
谷雨这番话就是对国际赤裸裸的质疑,这也让何书记大吃了一惊,他怎么也想不到,苏俄培养出来的革命精英,竟然怀疑起国际的领导,这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作为党的中央局候补委员,曾经的中央常委,何书记自然知道很多国际的指示,确实不那么靠谱,所以谷雨的怀疑也不能说错,再说了他刚刚从苏俄回来,他对苏俄的了解也要胜过自己。
何书记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陷入到深深得思索当中。
谷雨看着他消瘦的面庞,心里却在不断思考,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么说话到底对不对,如果眼前这个人是个顽固的激进派,那么他这番话完全可以被冠以国际,严厉批评一番,不过谷雨并不后悔。
何书记今天在团校上介绍的广州起义,实在太惨烈了!
谷雨只要一想起以前看过的那部电影刑场上的婚礼,就不由得热泪盈眶,如果可以让党少走一些弯路,即便个人有一些冒险,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当然他之所以敢做这样的冒险,自然是因为何书记说起广州起义时的痛苦,并不是作假,而是实实在在的!
吃了这么大一个亏,牺牲了那么多同志,作为起义领导者之一,何书记能不反思谷雨对城市苏维埃理论的反驳,大概率可以说中这位省委书记的内心,即便没有说中,对方还是固执己见,对方大概率也不至于跟他过不去,当然了谷雨之所以敢这么说,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原因。
李润石等同志的农村革命实践获得了很大的成功,这是事